有了奸臣的名单还不够,文芜知道新君肯定在朝中各部还安插了眼线。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那些奸臣肯定会提前收到风声。
“陛下除了那些朝臣之外,可还知道其他的细作?”文芜问着在边上给她泡茶的信儿。
身为太上皇,他不可能连一个细作都查不到吧。
“陛下说了,新君设立的人都在朝中,至于那眼线还未查清。”信儿坦然低语,“朝中事务都在六部大臣和陛下手中,小人物没得动静也很难发现端倪。”
文芜想想也是,那些眼线只需要蛰伏在六部之中收集情报即可,根本不需要做任何事。这不做事就不会露出马脚,自然难以察觉到行踪。
“若是那眼线不除,新君的那些朝臣们也对付不了。他们总能早一步收到消息,这计谋再好,晚了也无用了。”文芜自言自语,眸中深邃。
“姑娘若有法子,倒是可以说来听听。陛下吩咐过奴婢,说姑娘聪慧睿智,总有些别人没有的心思。”信儿将一杯热茶送到文芜面前,笑容可掬。
文芜挑了挑眉,将她手里的热茶接过,垂眸不语。
太上皇的这顶高帽子真够可以
的,什么事都不想做就算了,反倒还将烫手山芋丢给她。如果她想不出什么法子来捉眼线,那沉时桢拿到那些大臣名单也孤掌难鸣。
“真不愧是陛下。”文芜冷声一笑。
难怪他要让信儿帮忙传信回去给沉时桢,原来是为了这一层算计。她要是不想办法,就得让沉时桢一个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若是一个不小心暴露自己,新君朝臣就会对付他。
真是好一招借刀杀人。
“月血教那边的人没来过?”文芜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到林瑶了,听不到她的冷嘲热讽,一时之间倒是有些不习惯。
“自然是来过,但都被奴婢挡在门外了。”信儿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奴婢知道姑娘不喜欢那些人,所以只收了信,没让他们进来。”
文芜抬眸轻笑:“你这丫头倒是机灵。”
不愧是太上皇钦点来的人,不需要多交待,自己就懂得审时度势了。
“姑娘且慢慢看信,有什么吩咐再叫我。”信儿点头俯身,行了个礼就出了卧室。
这信不管是月血教的还是其他人的,这看信都是个人的隐私。文芜见她主动离去,对这小丫头不禁又是高看
了几分。
卧室里只剩一人,文芜也放心将那信拆开。
“朔月子时,祭天大典,望圣女沐浴斋/戒,以接天灵。”文芜念着信中所写,眸中暗动。
第二张上写着的就是祭祀需要的流程,其中就包括以生羊头祭天,活人献祭。
作为圣女,最重要的就是祭祀。
文芜在梦境中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看到那祭祀的场景,血淋淋的甚是恐怖。
如果要她进行祭祀,绝不要按照那些乱七八糟的流程。
那第二张信上的内容,她没有看完就直接揉成一团扔进了一边的炭盆里。
“信儿,你去将那镜娘使者传来。”文芜朝着门外轻呼。
这祭祀的规矩,今年在她这里就得改改了。
“什么!你要减去祭品?”林瑶脸色已是变了。
文芜轻然喝着热茶,面不改色:“这些年梦殷天下大乱,血流成河,这血光之灾已是不少。这祭奠之上,不宜再出现血光。”
林瑶眯了眯眼,眸中透出一丝警惕:“自古以来就没有祭祀不用祭品的,既然见不得血光,那也必须要有祭品放在祭台上。不知文姐打算用什么献祭,总不能两手空空吧?”
不向
天献祭,那就不是祈福,而是求灾。
“祭祀乃是圣女主持,只要有圣女在,一切便可进行。”文芜冷眸我微抬,“镜娘使者,你该不会觉得祭品和圣女是同等轻重吧?”
反问冷冽如刀。
林瑶哑然无语,但是她不能就带这种话回去告知长老。没有祭品献祭,只靠焚香叩头,那这一切就成笑话了。
“祭品绝不可缺,文姐还是再考虑吧。若是你不想见血光,那就找些病羊来献祭也可。这即将要死的畜生,献给上苍也是造福了。”林瑶低声冷语。
文芜冷声一笑,挥了挥手。
这就是在下逐客令,但这轻然的挥手之间仿佛就是在扇林瑶的耳光。
“你真当自己是圣女了!”林瑶脸色惊然扭曲,“月血教所有长老其实都知道你的身份,只不过为了自己的贪念才将你扶持上来。若不是你跟前圣女生得肖像,如今还没你在这耀武扬威的份!”
咬牙低声的嘶吼,听起来就像是要发怒而不敢怒的毒蛇。
“你以为我想要这份耀武扬威?”文芜冷眸直视,凌厉森寒。
这一眼看得林瑶又是浑身一颤。
“如果我不是生得和那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