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府的府兵在外埋伏着,直到那寺庙烧成灰烬也没有看到有人逃窜出来。
沉时桢见逼不出人来,即刻下令让府兵们搜山。
“忙碌了一晚上,且去吃些东西吧。”文芜牵着沉时桢的手,感觉到他的手有些微微发凉。
她知道这不是真冷,沉时桢每当腹中饥馁时他掌心就会变冷。
“你是又有地方想去,才会这么说的吧?”沉时桢猜到了文芜的心思,只是为了不点穿,故意用了些疑问语气。
文芜挑了挑眉,被拆穿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指着某个方向,示意沉时桢往那里去。
沉时桢轻笑摇头,架着马也往那地方去了。
荟萃楼,一个十年如一日都很热闹的地方。
文芜选了个靠窗可以看日出的包间,点了一壶热茶,还有一些可口的糕点。
“你信不信,聂蔺洲有可能藏在这里。”
冷不防的一句话让沉时桢微微一怔。
“我被抓来的时候,最常光顾的就是这间酒楼。或许聂蔺洲反其道而行之,觉得我不会再来,顺势藏匿在这里。”文芜抬眸看着沉时桢,目中带着一抹自信。
沉时桢不知怎的,竟有些相信文芜说
的话,笑道:“若是如此,那我的府兵连夜搜山岂不是白忙活了。不过既然连山林都搜了,也不在乎再搜搜这小酒楼。”
长鸣不等吩咐,抱拳应声而去。
“长鸣不必去了。”文芜低声轻语,“我说聂蔺洲会藏身在此,并不是因为他真的在这,而是有人会帮我把他带到这里来。”
沉时桢一怔,目中闪现出了一丝狐疑。
“最危险的地方最能让人意想不到,对于聂蔺洲而言,他要藏匿的地方如果不是圣女庙,那必然就是他的私宅!”文芜冷声笃定,没有一点犹豫。
“我在梦殷国边城时结识了晓兰的叔父,在我假扮圣女之后,他就一直和江湖义士在暗中保护我。聂蔺洲这小人潜逃回梦殷,他们定然第一时间收到了风声。”
如果她没猜错,昨日那一场追杀,那些江湖义士们也都赶来了。聂蔺洲会往哪里逃窜,他们一清二楚。
“姑娘当真聪慧,居然能猜到这小人躲在自家的私宅中。”
一声朗笑传来,陆舟手里提着一个已被五花大绑的人,如牵着畜生似的大步走来。
聂蔺洲面如死灰,但看着文芜的眼中满是恨意。
沉时
桢冷眸暗沉,挥了挥手。
长鸣抱拳,将聂蔺洲狠狠拖出去先暴打了一顿。
“有劳陆公子了。”文芜瞧见出现的人,心中并未震惊,她知道陆舟和那些义士们定然会出手相助。
“为民除害乃是在下应该做的。”陆舟朝着沉时桢抱拳,“久闻幽王殿下大名,今日一见,是在下三生有幸了。”
沉时桢早听闻过陆钟夫妻二人的江湖传言,见其胞弟如此心怀天下,当即也是心中起了一丝敬佩:“过奖了,本王也不过是为天下苍生尽一点绵薄之力。”
“殿下,这小人在梦殷安插的眼线颇多,一时半会无法扫清。在下愿留在此地,为君分忧。若有需要相助之处,还得叨扰殿下,在下在此先赔不是了。”陆舟抱拳颔首,甚是恭敬。
沉时桢微微敛眉,也是抱拳:“公子言重了。”
闻言,文芜心中一动,连忙问道:“陆公子不打算回秦南?”
陆舟无奈苦笑,捻须道:“已然分离十余年,又何必再见呢,不过徒生烦恼罢了。有劳文姑娘替我带句话,告诉大哥和那小侄女,我一切安好即可。”
江湖人士不喜拘束于感情,文芜也不再多说
。
一行人带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聂蔺洲,三日赶路也回到秦南。
聂蔺洲的罪行证据确凿,皇上将此罪昭告天下后下令处斩,枭首九州。
一月后,梦殷大皇子领兵造/反,新君与之在宫中厮杀,双双负伤而亡。
太上皇为二子举办了国丧,重掌梦殷大权。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真没想到这位太上皇竟心狠至如此,将两个皇儿都诛杀了。”文芜听闻这个消息,不得不感觉到一阵心中胆寒。
沉时桢抬眸看向文芜,轻问道:“你怎知新君和大皇子是死在他的手底下?”
明明这一个月文芜都没有出门,长鸣给她带的消息,自己也都一清二楚。
“我没见过那新君,但却见过大皇子宋知渊。他表面看起来翩翩有礼,是个慈眉善目的君子,然而骨子里却阴狠如毒蛇。”文芜想到宋知渊那一双清俊的眉眼,就感觉到一丝不怀好意的气息。
“这位大皇子最厉害的一点就是会察言观色。”
沉时桢听她说得有趣,也是沉默不语继续听。
“我听陆舟说,这位大皇子年幼时母后被害,所以他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