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云清和打算用那玉器做什么,不过闻依澜暂时将其他的问题都抛在了脑后,暂时跟云清和研究起了最近得到的消息。
她捧着脸颊坐在美人榻上,蜷缩起来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小鹌鹑似的。
“郡南有灾情,听说那儿的老百姓都在往郡中和郡北一带逃难,沿途的官员不作为,迟早会来到郡城。”闻依澜在说这些消息的时候,云清和的脸色变都没变,想来也是,他手下不缺人告诉他这些。
不过除了这些,闻依澜也没别的好说的。
“我最近跟赵靖的妹妹去了一趟茶楼,她说那儿有个说书先生,讲的故事特别好听,我就跟她一起去了。”
闻依澜也找不着个说话的人,便跟云清和把这几天的遭遇都说了个遍。原本也没指着他能给自己回应,却不想云清和的目光从箱子里的玉器上挪到了她的脸上,面容带着几分暖意。
他问:“结果呢?”
“结果说得一点都不好!”闻依澜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我给他们讲了几个故事,反响可要比那个叫什么三寸先生讲的好多了!”
闻依澜挥了挥手,脸上的笑意
还未褪去,便见云清和的脸色冷了下来,那双好看的俊眉还微微拧起,似乎对这件事很是不满。
他大约是想说什么反对或者是责备的话,可是半晌都没说出一个字,只是劝她:“那种场合,容易暴露身份。你以后别再去了!”
本来闻依澜也没想着再去,她只是想跟他分享一下自己的现状,想跟他一起说笑罢了。
热情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火苗被突然浇了一盆水,让闻依澜感觉被浇了个透心凉。
那点才鼓噪起来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了。
她抿了抿唇角,作出不在意的样子,低声道了一句:“好。”
云清和似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妥,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这两人纠结得厉害,看得赵靖在一旁直叹气。
等到宫人传膳上来之后,赵靖耐心地将桌上的饭菜一一用银针测试了个遍,都没检查出奇怪的东西,不禁疑惑地蹙起眉头暗暗摇头。
“既然吃食没问题,那便极有可能是在别处动的手脚……”赵靖又询问了一遍关于云清和其他习惯的问题,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脑子里的疑惑越发像线团一样理不清了。
一下子也道不出
个什么来,云清和只能劝道:“那就改日再说吧,一时半刻我还死不了。等我闲下来了……”
“殿下、殿下!”
宫人从外面一溜地小跑进来,毕恭毕敬地对云清和行了一礼,随后喘着粗气道:“陛下请大皇子殿下去太和宫一叙!您还是收拾一下,素素随奴才来吧。”
外面的日头都快要往西山落去了,云清和微微蹙了下眉头,很快又恢复如常。
“好,我知道了。”
这件事来得突然,让云清和的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看来今夜说不定要在太和宫里度过了。
他对赵靖和闻依澜道:“想来陛下是有什么要紧事,今日是留不得你们了。趁着他的人还没来之前,你们快些离开这儿吧。”
赵靖躬身应了声是,而闻依澜则是看了他一眼,将那小太监的官帽戴好。
她模样小巧玲珑,叫云清和忍不住伸手去摸一把那帽子,却不想被闻依澜侧身一躲,生生叫他的手落了空。
云清和的脸色当即变得不太好看。
“走吧。”闻依澜什么都没同他说,只是催促了赵靖一句,后者的目光在她跟云清和的身上一打转,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点头与她离开了。
而云清和则是茫然地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皇宫,闻依澜萎靡不振地走在街上,她头发都还没扎好,摘掉那难戴的宫帽后,发丝凌乱。
赵靖远远地跟在她身后,甚至还没想出什么安慰的话来,便见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赵靖凝着眉头,面露沉重之色。
是他?
“嘿!”闻依澜险些撞到一个人的身上,她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侧身正要绕过去,忽然听见对方又问:“你走路不看道儿啊?”
这声音……
闻依澜一抬头,便看见了戚一凡那张讨嫌的脸。她就差没把烦躁两个字写在脸上了,五官一拧巴,当即装作没看到他的样子,直接迈开步子绕着走。
而戚一凡又是个厚脸皮的人,他伸手一揽,便将闻依澜的肩膀纳入了臂弯里。刚碰到她时,便觉自己的手臂一痛,原来是被某人掐了一把。
赵靖从未如此生气过。
他顺着戚一凡的手臂拗过去背后去,差点把他的手臂都给卸下来。“当街轻薄女子,戚一凡、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一抬头,戚一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