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息梧身边的侍卫们下意识的想去救人。
陆卿菀一个眼神扫过去,非但凤息梧这边没人救,侍卫们还把试图冲出来救人的陆氏之人全都拦在了原地。
然后,一群人就看那老妇跑到黄杨木前尴尬的站住了。
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小辈们,那妇人有拎着帕子哭天抹泪起来。
那演技,陆卿菀都替她尴尬。
陆卿菀都看笑了,“看来,今儿个我是要不把你们恭恭敬敬的迎进门,是不行了呀?”
那妇人听到这话,露出一个得意的笑,随即又假哭起来。
陆卿菀侧首,“不知王爷可有兴趣看一出好戏?”
凤息梧配合道:“王妃请看戏,本王自当捧场。”
陆卿菀微笑,“兰因姑姑,劳驾搬一副桌椅来,上写茶水点心,本妃要好好请王爷看这一出好戏!”
有凤息梧在,兰因姑姑务必配合。
桌椅茶水摆好,离卿也回来了。
古旧的账册递到手中,陆卿菀笑容可掬的问道:“你们想知道这是什么吗?”
“谁知道那是什么,陆卿菀,我是你祖母。
在你归宁之日带着族亲回来,是给你长脸,你却把我们拦在门外,你是王妃就了不起,就能如此目无长辈了吗?”
那哭天抹泪,演技尴尬的妇人就是文昌
侯府的老夫人张氏。
文昌侯府日渐没落,为了支撑日常开支,娶了商户出身的张氏。
张氏自知家世低微,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自卑过。
可后来,她发现无论她怎么努力,那些出身高贵的夫人们还是看不起她后,她就另辟蹊径,利用起了自己商户女的身份。
只要有事就撒泼,反正她是商户女,没见识嘛?
就算做错了事情,顶多道个歉,对方要面子也就不敢追究了。
陆卿菀是除了安阳公主外,第一个不吃她这一套的。
她心中暗骂安阳那小狐狸精生出的女儿也是个晦气的,面上却还是不肯放弃,势要在陆震霆发丧之前挤进昭烈候府不可。
文昌侯府的爵位摇摇欲坠,她得让陆震霆从文昌侯府的晚辈中过继一个,继承陆震霆的爵位才是。
等陆震霆发丧,再过继可就来不及了。
“还真是抱歉呢,当了王妃就是了不起,就是可以目无你这种长辈!”
陆卿菀甩了甩手里的账册,“本妃本不想在归宁的好日子里撕破脸的。
但本妃忽然发现,跟你们这种人,讲情面那是在侮辱我自己,所以,这脸还是撕破的比较好!”
张氏不明所以,那边自称是陆震霆堂兄的人心里生出个不妙的念头,却怎么也不愿
意相信陆卿菀这个废物真的能拿他们怎么样,便没吭声。
然后,就听陆卿菀在那儿报菜单似的念起来。
“建元二十七年,你归宁之日,趁着自己不在府中,让人将我父亲推入荷花池中。
所幸我父亲水性不错,勉强捡回一条命,那年我父亲只有七岁。”
建元三十二年,先帝驾崩,你故意给我父亲吃了酒酿圆子,将我父亲灌醉后让丫鬟在他房间里歌舞嬉戏,被宫里的内侍撞见,褫夺了我父亲参加童试的资格。
景佑元年,陛下登基,大赦天下,我父亲好不容易得到参加科举的机会,他精心准备了一份策论,准备参加乡试。
你着人换成了抨击陛下,抨击朝廷的大不敬的檄文,老管家貌似将那檄文偷回来,我父亲为了保命,只身投军,本以为这样就能逃脱你的算计。
可你知道我父亲要娶西凉公主后,生怕他得势后报复于你,你在我父母大婚之前算计我父亲和兰玉茹那个毒妇生米煮成熟饭,差点毁了他的婚事。
所幸我母亲识大体,并未怪罪我父亲,他们才没有错过。
……
这样的罪状,我这里还有很多很多,证据齐全,你还要听吗?”
张氏都傻眼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陆卿菀年纪轻轻竟然掌握了她
如此多的罪证。
片刻的呆愣后,她果断扑向陆卿菀,一边抢夺陆卿菀手中的账册,一边急声道:“污蔑,这全都是污蔑!
你个小贱蹄子,休想像你那短命娘一样污蔑我!
你娘都玩儿不过我,你算什么东西……”
话说出口,张氏也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后面的粗鄙言语戛然而止。
然而,这时候闭嘴已经晚了。
陆卿菀揪着她的衣领把人拽起来,“什么叫我娘都玩儿不过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娘失踪是不是跟你害的?”
“我不是,我什么都没说!”
张氏把泼妇的本性演绎的淋漓尽致,明明是自己众目睽睽之下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