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菀其实并不关心颜隶衡的过往究竟是不是是干净的,她只想知道,一个颜隶衡,何以让叶尽忱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不惜以自身性命做引子,也要让她和司凤梧相信,承安太子夫妇出事跟颜隶衡有关。
思来想去,也未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这件事,我觉得还是不要太急着下结论了。”
陆卿菀郑重道:“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再看看吧。
让下面的弟兄们查仔细点儿,万一要是入了别人的圈套,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从在完颜府发现浑水摸鱼的相府之人,到司凤鸣给司凤梧写信告诉他颜隶衡所做的一应不妥之事,到今日亲自听到这些人口口声声说难违背丞相的命令。
乍一看,事实清楚,逻辑通顺,没什么不对劲的。
可就是太顺利了,让陆卿菀总觉得像是有人扒着她的耳朵告诉她颜隶衡不是个好人似的。
一开始还对颜隶衡颇为失望,如今,陆卿菀觉得颜隶衡这个人是好是坏,可能还要打个问号才对。
司凤梧颔首,“是该好好捋一捋个中的蛛丝马迹,本王着人再去查查。”
随即话锋一转,“对于叶尽忱的供词,你怎么
看?”
“可以确定,屡屡在大秦和东南三国一部生乱的这些人的幕后主使就在突厥,但具体是什么人,我现在还没有任何头绪。
但比起这个,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 那位寒宵殿的大长老究竟想通过一个什么样的方式来让世人重新对寒宵殿感恩戴德,如奉神明?”
司凤梧闻言诧异道:“你是觉得,突厥人如此四处作妖,是寒宵殿那位大长老在背后给突厥人出谋划策?”
话说完,却忽然觉得这个猜测虽然目前找不到任何依据,却不无可能。
陆卿菀自己也解释道:“突厥人的行事风格你我都知道,和北魏一样,一言不合就开打,脑子和心计对他们而言是个奢侈品。
可你看看,最近这些年,先是套购大秦和南齐的战略资源,后是培养和齐格四处撒网。
关键是,你不觉得,突厥人也好,无岸宮那也人也罢,他们都对你我、对我们的父母太感兴趣了吗?”
无岸宮的人对他们感兴趣很好解释,图的就是他们手中的真龙令和万凰之王嘛。
可突厥也变着法儿与她和司凤梧为难,这就很没道理了。
若是为了自己国家的利益,应该设法去和司凤
鸣为敌才是,毕竟突厥最大的敌人就是南齐和大秦,东南三国一部从来都不在北方诸国的考虑中。
可事实上,他们还真就东南三年过一部各种作妖,那陆卿菀就很难不去猜测突厥背后亦有寒宵殿大长老的人在背后给突厥人出谋划策了。
甚至说的再严重一点,突厥人很有可能都是被那位寒宵殿的大长老给涮了。
“先不管这些了。
无风已经找到三生楼和寒宵殿的总舵了,三生楼的总舵在中州,寒宵殿的总舵在南齐业都,都挺远的,你打算怎么把万凰之王和和真龙令给他们送过去?”
“送?”
陆卿菀尾音上扬,“他们自己的东西,凭什么要我们去送?
你自己写个榜让人张贴出去,东南三国一部,大街小巷全都贴上,我就不信了,他们能忍住不来拿。”
司凤梧噗的一声笑出来,“原来王妃说要敲锣打鼓的把东西送回去,是这么个敲锣打鼓法儿啊?”
陆卿菀佯怒的嗔他,“别跟我玩儿文字游戏,你难道看不出来,一张贴遍东南三国一部的皇榜,不比那敲锣打鼓放鞭炮的动静大?”
“说的是,本王这就写皇榜。”
司凤梧起
身,跟个连体婴似的带着陆卿菀一起走。
“不过你既然早就想到了这种办法,为何还要让无风他们去找三生楼和寒宵殿最具权威的总舵?”
陆卿菀根本就没打算亲自将万凰之王和真龙令送回去,如此一来,搞的好像是无风他们费尽心思,却做了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似的。
司凤梧是真的闹不明白自己的小王妃的葫芦里再卖什么药了。
陆卿菀得意的瞧着脚在那儿晃啊晃,“不查一下,我怎么知道该把东西交给什么人呢?
我是打算将这两个烫手山芋甩出去,但这两个山芋虽然烫手,可他也是金山芋啊!
我就算不能自己抱着,也不能甩给我们的敌人吧?
甩出去的烫手金山芋万一落在敌人手里,再砸回到自己身上,那就不是烫手的问题了,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司凤梧手底下笔走龙蛇,还不忘忙里偷闲的瞄陆卿菀一眼,眼角眉梢的喜悦几乎要化作实质流露出来。
“王妃深谋远虑,本王服了。”
司凤梧心情愉悦,跟个情窦初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