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世子,我可是俪昭仪的父亲,你敢这样对我,昭仪娘娘不会放过你的!”赖祁峰不住地挣扎着,见冷元勋丝毫不为所动,又向自己下属的几个参将大喊道:“你们一个个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救本官!”
那几个参将中有两人是受了赖祁峰的提拔才得以升迁,亦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靠山倒台,然而他们的手刚刚握住佩刀的刀柄,冷元勋便轻轻擦拭着桌上的佩剑,幽幽道:“本世子离京前,皇上亲自将这把尚方宝剑交到本世子手中,一路上还没什么机会试试这剑锋不锋利,真是可惜。”
这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却让在场所有人脊背一寒,见尚方宝剑犹如皇帝亲临,持剑之人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如果他们敢做出任何反抗之举,丢的可就是身家性命了。
那两个参将相互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握着剑把的手亦松了下去。
提携之恩固然重要,但跟性命比起来,却是不值一提了。
冷元勋三言两语就把赖祁峰革了职,后者当天就被送上囚车押送进京,赖祁峰自任清宁知府以来,纳娶多房小妾,收取贿赂,变相增加赋税,百姓们早就怨声载道,好在清宁一带富饶,这才勉强相安无事,然而他在救灾过程中表现出现的冷血无情,成了压垮百姓承受力的最后一根稻草,百姓们无不对其恨之入骨,在囚车经过街区时,无数百姓将身边的烂菜叶子,臭鞋底,石子等物毫不留情地往赖祁峰身上扔,对方避无可避,只能硬生生承受着被万人唾弃的侮辱,只盼望着家眷能够快些将自己的处境写信通知宫中的俪昭仪。
“主子,您这么做,简直太便宜这个狗官了!
”清扬将事情交代妥当,回来向冷元勋禀告时,恰好看到赖祁峰被百姓谩骂责罚,愤愤不平道。
“杀了他很简单,不过是一刀子罢了,这样便宜的买卖,我可不会做。”赖祁峰胸无大志,一味只知道花天酒地,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胆子硬撑着不肯放粮,还在几乎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集结了大半个清宁府的兵力去围剿红莲教?
他这么做,多半是有人指使。
“那主子就更不应该把他放走了啊!”清扬蹙了蹙眉,不解道。
就赖祁峰那德行,别说大刑,就算拿针扎他两针,他都会乖乖把实情交代个一干二净。
冷元勋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瞥了清扬一眼,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嫌弃,“连你都知道赖祁峰这种人守不住秘密,那背后指使者如何会让他识破自己的身份?”
这个清扬太不长进了,跟他说话,冷元勋只觉得心好累。
若是她在就好了。
这一路,冷元勋不止一次不由自主地想起曲灵栩,那个女人虽然有许多‘见不得人’的秘密,又傲娇的要命,但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猜出自己心中所想,好像两人天生就有种无形的默契。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不知不觉,他离开京城已有九天了,不知道她此时在做什么,有没有记挂着自己?
看着自家主子的神态举止,清扬就知道对方必定又想起了曲灵栩,自从认识曲灵栩之后,他家这位一贯高冷大气,不带任何烟火气息的主子时不时就会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偶尔说话的语气也像极了……深闺怨妇。
比如现在。
“清扬,本世子很不讨人喜欢么?”为什么那女人每次见了他,总是一脸嫌弃的样子?
…
…
清扬正在心里默默吐槽,听到冷元勋的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待感受到周围骤然下降的温度后,方才连连摆手,相当诚恳地否定道:“主子您开什么玩笑,像您这般器宇轩昂,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雄姿英发,温文尔雅……的翩翩佳公子,不知让天下多少女子为之倾倒,何来不讨人喜欢这一说。”
主子……这还是原来那个主子么?
馨月郡主肯定给主子吃了什么特殊的药,才让他变得这么不正常,一定是!
冷元勋看了清扬一眼,冷嗤道:“智商没什么长进,嘴皮子功夫倒是越来越溜了。”说罢,继续道:“把我们在江陵的情况修书一封给父亲。”
京中还有一些善后之事需要处理,淮阳候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听到这话,清扬想都没想,直接提议道:“主子,左右都是往京中送信,何不给馨月郡主也送一封,您出来这么久,郡主必定挂念。”
挂念?
那个冷血的女人会挂念他,简直是开玩笑。
如此想着,冷元勋心里越发烦闷,冷冷道:“清扬,本世子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曲灵栩的人了?”
……
“主子,属下对您忠心耿耿,绝对不敢做出一丝一毫背弃主子之事!”他只是替主子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而已,为什么不仅没有得到表扬,还被教训了呢?
清扬突然觉得窦娥啊小白菜啊,都弱爆了,他才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