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很快便走进了大厅,萧令月径直朝着三奶奶身旁走去,跪朝老太君,先前便酝酿好了情绪红着眼,一脸失魂落魄的瞧着老太君,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转,一滴也不曾流下来,因为她记得有个人曾与她说过,日后不管出于任何原因,都不许她掉泪的。
颜夕也在一旁跪下,低着头抽泣,却是眼泪的逼不出来,实在没有,便也不强逼自己,这里虽是哭声连连,却也没见几个是真哭,干打雷不下雨的多了去,她们与老太君有关系的都尚且如此,她一个与老太君非情非故,未受过老太君恩惠,也不敬仰她的人,有何必要为她哭丧呢!
三奶奶作势的拍了拍萧令月的背,安慰道:“都说越是难过的时候,越是一滴泪都没有,想哭便哭出来,别憋坏了身子,你也莫要太难过了,老太君若还在,定也不愿见到你这般,逝者已逝,生者当宽心才是。”
“三奶奶,令月只想问一句,老太君虽是病着,但也逐渐转好,为何就突然去了…………”萧令月沙哑着声音,听起来很是悲痛。
她的话一说玩,正哭得厉害的罗妈妈从地上抬头起来,眼泪婆娑的喊着,“还不是那个猪狗不如的二小姐,老太君平日里对她可谓是好得没话说,谁知道她不思回报,经常起老太君也就罢了,如今却是做出这等子事来,活生生将老太君她老人家给气死了,郡主,老太君惨那,临走时,连眼睛都没闭上,定是死不瞑目要找二小姐讨个说法的。”
罗妈妈一个劲的说着,丝毫不在意萧清溪二小姐的身份,也算是吃准了如今,定不会有人跳出来说半个不字,就连萧世群也是失望透顶了,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不反驳半句话。
萧令月听了她的话,面上更是消沉,不言语,罗妈妈也识趣的不在说话,跪下去又是一顿
哭,三奶奶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后事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萧令月轻摇了头,示意自己无任何想法,任凭她做主,三奶奶瞧见了,便低了头,继续抽泣起来,似方才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
老太君的后事操办过后,三老爷便是当了家,从前大房许还有些怨言,许还想争上一争,可如今她们哪里还有资格,不仅被老太君给打压,生意上被三房压得死死的。就连官职,如今的三姥爷,也是比萧世玄高了不少的,大家都是明眼人,自然知晓该如何做如何选择,即便大房不识趣的想来争,其余几房的人也是知道如何站队的。
三奶奶放罗妈妈出府了,还给了她不少银两,也够她衣食无忧的过完这辈子了,只不过罗妈妈跟了老太君几十年,家中之人早已不知去哪里了。
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着,也没了以往的威风,到底是大不如前,心生怨恨的逢人便将萧清溪的罪行数落一遍。还添油加醋的说得如同画本子一般有趣,原本她就讨厌萧清溪,如今她这般,更是拜萧清溪所赐,所以有这等行为倒也不奇怪。
萧清溪是彻底的疯了,整日里说得最多的话,便是本宫终于坐上了这凤仪天下的宝座,就连疯了也还做着白日梦,当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么。不过倒是便宜她了,反而还成全了她的一桩愿望,虽是幻想,但对她来说与真的也无任何区别,看来日后子凡青莲研究了什么有趣的毒,倒是可以拿萧清溪来试试。
这事,最为纳闷的便是李妈妈,明明那日她是下了药的,为何这么些日子也不见二小姐有任何变化,也就是疯癫着,身子也没见有什么差错,莫不是真如郡主所说,本就是普通的药,对她有利无害?不过想来也是,毕竟郡主与她说过,也不必偷偷摸摸,如做贼
一般,定是那药本就毫无问题,问心无愧才会那般不怕别人知晓。
前生今世,因果报应,也算是有了了结,此后她也该为自己好好活一活,将所有仇恨一同放下。
算着日子,她已经重生将近三年了,她记得就是这几月,北朝会一连十几日,多处下大雨,造成了洪灾,她对这事可谓是印象深刻,当初一场洪灾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多少人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过上颠沛流离的日子,一大批的难民无处安放,全都往着未受到灾害的地方跑,不少难民被逼无奈只能上山当了土匪,一时暴乱不堪,整个北朝成了人间地狱。南朝趁火打劫,因此来范,北朝苦不堪言,熬了三月有余,就在众人都以为北朝就此倒下的时候,南朝竟退了兵,水患也治理得差不多,却还是足足缓了一年左右,北朝才缓过来,但依旧死伤数以千万计的百姓,损失无数的钱财。
这一世她即是提早知晓了,就不想此事在发生,不为他云家巩固皇位,只为天下黎明百姓避免那场灾难。
萧令月半卧在软榻上,如今以是五月中旬了,这天气有些回温起来,之前染了风寒如宁脑了许久,以后无论她如何说,也是不许她胡闹的,现下还穿着半厚的衣裳,怕她再染了凉。这天一晃起太阳来,全身上下很是难受,加之这几日一直在苦恼,如何解决不知何时降临的水灾,心头更是烦躁不堪,整个人都是坐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