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煜忽地快步进来 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这……这是怎么了?”
其实他来了有一会儿了,没有听到成德帝让萧云浅毒杀展皇后的事,只听到两人起了争执。
他猜着是萧云浅不知怎的又冲撞了成德帝,成德帝要责罚她。
他适时进来替萧云浅说情,她就欠了他一个人情。
成德帝本也没打算杀了萧云浅,要不然厉苍云还不得把皇宫拆了?
借着厉景煜到来,他怒哼一声,坐了回去,冷声说:“萧云浅胆大包天,敢冲撞朕,岂能轻饶!”
他要杀展皇后的事也不会让厉景煜知道,先压着不发作,免得多生事端。
厉景煜看出来成德帝并没有真的生气,开始装好人:“父皇息怒,二弟妹性子一向耿直,有冲撞父皇之处,儿臣替她向父皇赔罪,还请父皇不要与二弟妹计较。”
成德帝又哼了一声,没说什么,显然是要卖这个面子给厉景煜的。
他向萧云浅施压,也是想着让她能够相助厉景煜坐稳皇位,厉景煜若能笼络萧云浅,自是他愿意看到的。
尽管他对展皇后的所做所为无比愤怒,无时无刻不想弄死她,厉景煜却是他唯一的儿子
,是他全部的希望,他肯定是要处处维护着打算着。
厉景煜暗暗得意,回过头来装模作样劝道:“二弟妹,你方才说了什么,让父皇不高兴了?看在本宫面子上,快向父皇赔罪,父皇大度仁慈,必不会与你计较。”
萧云浅看了他一眼,说:“回太子殿下,方才皇上要臣妇悄无声息毒死皇后娘娘,臣妇不肯,惹怒了皇上,皇上才要责罚臣妇。若是殿下觉得臣妇做错了,臣妇这就向皇上赔罪。”
“闭——闭嘴!”成德帝万万没想到萧云浅会当着厉景煜的面直接说出这些话来,一口气梗在喉咙口,好一会儿没缓过来。
若不然,他绝不会给萧云浅把话全都说出来的机会!
厉景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更透着恐惧,不敢相信地瞪着成德帝!
父皇容不下母后腹中孩子就算了,同样是男人,他很理解父皇的心情。
可父皇居然要毒死母后!
他们可是二十多年的夫妻啊,父皇真狠的下心!
萧云浅该说的也都说了,一脸淡然地站着,也不害怕。
成德帝妄想让她承担一切,她也绝对不会记太子这个人情。
父子俩一块算计她,还想她感恩戴德
?
真当她的人情那么好欠呢?
“萧云浅,你、你竟敢——”成德帝气的好一会儿没换过这口气,“你竟敢胡言、胡言乱语——”
厉景煜喘了一会,才算是稳定下情绪,沉下脸来说:“二弟妹,你怎可如此说话!父皇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你如此诬赖父皇名声,该当何罪!”
他心里很清楚,这话绝对是父皇说的,不然萧云浅胆子哪就这么大了,敢在这种事情上造谣!
但他绝对不能指责父皇,肯定是要站在父皇这边的,否则若惹怒了父皇,废了他,可就麻烦了!
“不错!”成德帝咳了两声,顺着厉景煜的话说,“朕从未说过此话!萧云浅,你胡乱揣测圣意,罪在不赦!”
话音没落,他胸口一阵大痛,突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父皇!”厉景煜赶紧扶住他,回头对着萧云浅斥责道,“二弟妹,父皇并无他意,想必是你听错了父皇的话同,生出了误会,且不可胡言。父皇,是否如此?”
这事真要问个清楚明白,就没法收场了,只能糊弄过去。
成德帝对厉景煜的应变能力还是满意的,边喘边说:“不、不错,想必是萧云浅刚才走了
神,没有听清楚朕的话,朕是要你好生看护皇后的身体,且不可有丝毫差错,你可听清楚了?”
萧云浅温顺行礼道:“是,臣妇听清楚了,皇上恕罪,都是臣妇的错,臣妇以后定会谨言慎行,绝不再犯这种错误。”
父子俩想借坡下驴嘛,她也没必要非要论出短长,让父子俩明白她的态度就好了。
“知道就好,下去吧。”成德帝挥了挥手,暗道一声侥幸。
多亏萧云浅不是个胡搅蛮缠,仗着有厉苍云给她撑腰,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不然还真麻烦了。
他倒不是怕了萧云浅和厉苍云,这件事情毕竟不光彩,若宣扬开来,人人都知道他要杀了皇后,不免猜测原因。
到时候再说起那个孩子,知道不是他的骨肉,他就成了天下笑柄。
“臣妇告退。”萧云浅行了一礼转身,退出殿外。
成德帝和厉景煜一坐一立,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隔了一会儿,还是厉景煜先打破沉默,问:“父皇方才吐了血,可要紧吗?要不要招太医过来看看?”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