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国丧已结束,待找个日子,你将这些证据全部递交大理寺,他们会按照程序审理,不必担心,本王盯着,他们不敢不认真。”厉苍云的眼神温暖而满是鼓励。
于公,他是摄政王,监督官员是理所应当,于私,他母妃承了信阳王父子的恩,有机会定要还的。
“是,多谢殿下!不,多谢王爷!”慕容熙话出口,脸上一热,赶紧改。
他也是习惯了,每次叫“殿下”,都让他有一种归属感。
不过厉苍云的意思是,在他真正身世没有公开之前,不可称他为殿下,名得多生事端。
现在他越看厉苍云越敬畏,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摄政王这一封号加身,他感觉厉苍云自内而外散发出一种霸者无双的气势,让人不敢逼视。
两相比较,永盛帝真是差的太远了。
厉苍云瞥了他一眼,眼里露出几丝笑意,稍稍靠近他,一脸神秘地问:“如何?有动静吗?”
他问的是慕容熙喜当爹了没。
国丧期间不准百姓大行云雨之事,所有人都要安静安分,清心寡欲,以示对先皇大去的悲伤。
不过朝廷再怎么样,也不会管到人家夫妻房中去,
该有的事儿还是要有,别大肆张扬就行。
厉苍云本也不是个爱八卦的,实在是慕容熙和段氏的情况非常特殊,他这一问有调侃的意味,更多的还是希望慕容熙有后,以慰慕容家儿郎在天之灵。
慕容熙还沉浸在对主子的敬畏当中,一时没有回过神,茫然道:“什么动静?王爷的意思是——”
厉苍云视线略向下瞥了瞥,眼神揶揄:“浅浅给开的药,贤伉俪有没有按时喝呀?”
慕容熙这才反应过来,顿时红了一张老脸,不好意思抬头,吭吭哧哧道:“这、这——呵呵,暂时还没、没有——”
他跟妻子久别重逢,尽管情深意浓,到底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少年少女,哪会有特别狂热的……那个啥?
情到深处,两人也有行周公之礼,他是觉得生儿育女这种事顺应天意即可,不必强求。
他更不会非要雅宁给他生孩子,不想给她任何压力,有了最好,没有拉倒,她和雅宁恩爱扶持地过下去,也让他心满意足。
“还没有?你得多努力,你可是男人!”厉苍云用力一拍他的肩膀,“本王看好你!”
边说边露出一副“都是男人,我懂你
”的模样。
“啊这……”慕容熙越发尴尬,手脚没处放,抓了抓后脑勺,只是傻笑,“臣……努力……”
这让他怎么接话?
要说战场杀敌,他绝对冲锋在前,眉头都不皱一皱。
这夫妻房里的事儿,就这么跟主子探讨,真的好吗?
“努力就对了。老太妃身体怎么样?”厉苍云看他窘迫的快要晕过去了,暗暗好笑,放他一马,换了个话题。
说到这个,慕容熙的脸色瞬间暗了下去,摇头说:“家母身体一直都不好,这几年臣想了很多办法,除了为家母续命,都没有什么效果。如今虽有王妃精心为家母医治,也不过多延长一些寿命罢了。”
他感激王妃为他母亲所做的一切,这么说完全没有对王妃不敬的意思。
用王妃的话说,她医术再高,也是医病不医命,更何况如果不是他强行为母亲续命,母亲早就已经入了土,又怨得了谁?
他一活着回来,母亲越发很看得开,活得一日算一日,没有半点行将就木的恐惧和悲伤。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他看着母亲日渐衰弱,还是觉得心如刀割,恨不能用自己的命换母亲长寿。
“
生老病死,天理循环,半点也强求不来,看开些。”厉苍云也不过多劝说,用力握了握他的肩膀。
这些道理慕容熙都懂,在这件事情上,他也做不了什么。
“是,多谢王爷,臣知道了。”慕容熙感激地说。
两人说完正事,随意聊了几句,外头响起了脚步声和两个即将为人母的段氏、萧云浅的说笑声。
厉苍云看向门口,眼神瞬间变得宠溺:“她们过来了。”
如今厉苍云和慕容熙无话不说,萧云浅和段氏也成了好姐妹,慕容熙来秦王府,段氏只要能跟就跟着。
他们两个谈正事,段氏和萧云浅就去房里说悄悄话。
别看她俩年纪差了二十来岁,也一点不妨碍她们每次见面都聊的火势,感情日渐深厚,妥妥的忘年交。
慕容熙恭敬应声,看向门口,段氏的身影一映入眼帘,他眼里的宠溺就要溢出来了!
这二十年对妻子的亏欠,不是三两个月就能弥补的,以后的日子他们夫妻二人同生死共进退,他还有时间照顾好她。
“夫君,王爷,你们谈完正事了?”萧云浅进来后笑着说,眼睛亮闪闪的,浑身上下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