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萧云浅吓了一跳,赶紧扶住她。
这燕窝虽说炖的软糯丝滑,可也不能这么喝!
苏糖厄色无比难看,想来也是习惯了,表情没什么变化,用手帕掩着口,直了直脖子就咽了下去,接着又呛咳起来。
“娘娘、娘娘没事吧?”宫女吓得脸无人色。
要是娘娘喝了燕窝粥之后出了差错,太后怪罪下来,她全家人的性命也不够赔的!
苏糖咳了几声,费力地摆了摆手说:“没事……行了,你先下去吧。”
宫女看苏糖还能说话,稍稍放了心,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房门才一关,苏糖忽然冲着漱口的坛子吐起来。
萧云浅早料到会是这样,也不吃惊,轻轻拍着苏糖的背,在她几个穴道上揉捏了几下,让她能舒服些,叹一声道:“娘娘这又是何苦?”
这一看苏糖最近过的肯定都是这样的日子,不想吃喝,却被软硬施地逼着,非吃非喝不可。
人的五脏六腑也是有“叛逆”性的,不想接受水米的时候硬给它,它就会狠狠报复回来。
苏糖吐的眼泪汪汪,求死不能,软倒在萧云浅怀里,又呜呜哭了起来:“王妃,本宫……本宫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根本不用说,以小
见大仅,只喝燕窝粥这一件事,萧云浅就完全明白她在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当然,萧云浅也很清楚太后的心情。
如今太后所有的希望都在苏糖的肚子里这个孩子身上,只有苏糖生下皇子,太后才有足够的底气跟贺兰苍云争皇位。
就因为将苏糖腹中骨肉看得极重,才想尽办法给她补身体,不吃也逼着她吃。
太后如此做,给苏糖的压力太大,她反而越不想吃,身体消瘦越厉害。
她越瘦,太后越不放心,越拼命给她补。
如此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太后和苏糖的日子都不好过。
真要说起来,太后即使是为了苏糖的孩子,让她多补补身体也是一番好意,可太后这种过度的,甚至是扭曲的关心,在苏糖身上,无异于一种比凌迟还要残酷的折磨。
这段日子她每天都过的痛苦无比,实在找不到人倾诉,才叫萧云浅进宫陪陪她。
她也不是想要萧云浅帮她对付太后,只是想找人说一说,发泄一下。
重要的是,她还想交代萧云浅几句,假如她实在撑不下去,疯了或者死了,萧云浅能对苏家的人有个安抚。
尤其是苏锦洛,千万不要冲动之下做出可怕的事来。
过了好一会
儿,苏糖才又平静下来,哭了两场之后,她情绪虽然好了些,可她原本就没什么体力精神,这一消耗,越发不堪重负,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疲惫。
萧云浅扶着她躺到榻上去,心疼地说:“皇后娘娘,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娘娘都瘦成什么样了,要多吃些才好。”
话出口又抿了抿唇,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这不是!
苏糖别说是吃了,只要一听到这个字,就一阵反胃,想要呕吐,苦笑道:“太后就是嫌弃本宫太瘦,才拼命让人送东西来,本宫又吃不下,太后见本宫一次骂一次,要本宫把所有东西都吃下去,要不然龙胎有半点差池,她就拿本宫是问!”
她很清楚太后不是因为心疼她,甚至并不产科这个孩子,只是想利用她肚子里的孩子达到目的。
否则不用说别的,就只凭苏锦洛跟贺兰苍云是兄弟,太后也绝对容不下苏家的人当皇后。
即使难受又怎么样,她又无法反抗,只能忍耐。
“娘娘最重要的还是解开心结。”萧云浅微微冷笑,“太后就是个疯子,她现在所做的这些更是不可理喻,娘娘根本不必理会她,娘娘只为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好好活着就是!”
她从不拿苏糖当外人,
话也说的无比坦诚。
“王妃说的这些本宫都懂,可是太后……”苏糖说着又忍不住想要落泪。
她也想多吃些,身体好些,保住孩子,可如今这一切都让她喘不过气,她真的什么都吃不下!
“娘娘不用担心,妾身稍后会去见太后,言明利害,妾身再给娘娘开药方调理一下,等娘娘慢慢恢复了胃口,再多吃些。”萧云浅宽慰道。
太后虽然她十分厌恶,可对她的医术还是很信得过的,只要她说是为了胎好,太后应该不会过分为难苏糖。
苏糖感激万分,哽咽道:“多谢王妃!其实本宫叫王妃进宫来,不是想要麻烦王妃……”
“妾身知道。”萧云浅握住她的手,温和地笑了笑,“娘娘心地良善,日后定会福泽深厚。总之现在的一切只是暂时的,娘娘只需照顾好自己,不必担心。”
苏糖知道贺兰苍云自有安排,心中安定,也不迟疑,压低了声音说:“王妃,本宫一点也不想让孩子跟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