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银铃悦耳的不就是原主妹妹宋玉仪么?
果然不出宋玉卿所料,原主成了哑巴也是这对母女所为,暗下黑手,阴险至极!
有仇不报非君子,全当为了原主,她也不能让这对母女好过!
她眯起眼来,怒火凝成粗重呼吸,一女婢抱着箩筐看到阳光下,那一身花红寿衣的姑娘,面黑如罗刹,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堂屋,惊叫中魂都吓没了,“鬼啊——”
方才嚼舌根的另一丫鬟眼瞧着同伴倒下,再看宋玉卿,吓得跳脚,“大小姐!大小姐索命啊——”
她跑得太着急,绊着堂屋门槛,跟个皮球似的骨碌滚了进去。
“胡说八道什么!那个臭丫头已经死了!”
老妇呵斥声里,宋玉卿不急不躁踩上台阶,走进屋子,那惊吓过度的女婢头破血流,抱着大夫人王氏的脚脖子瑟瑟发抖。
王氏不惑之年,虽皮相老态,但锦衣着身,头上两侧双鸾衔寿果金钗,正心缀着烧蓝鎏金华盛,一眼看去只有四个字——珠光宝气。
她怔怔盯着进门的宋玉卿,倒抽一口凉气就往下倒。
“娘!”宋玉仪手疾眼快撑着王氏后背,不敢置信地使劲眨了眨眼,“你……你是宋玉卿?”
昨日里,她是亲眼瞧着嗣国候
祖母赐死这丫头,大白天的,她肯定是眼花了!
宋玉卿很满意他们一个个惊恐万分的模样,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这后妈和同父异母的妹妹,坏事都做绝了!
思绪至此,她半阖着眼,双手贴在大腿外侧,僵直前行,“妹子,我死的冤枉,救我……救救我……”
宋玉卿故意拖长了尾音,??着一身寿衣的她,一双黑头的蛤蟆死人鞋,外加凌乱不堪的头发,双手还染满了云敬霆的血,简直就像从地府刚爬上来的一样。
“鬼——鬼——”女婢连滚带爬地钻进了杌子底下,不可描述的液体浸湿了鞋。
宋玉卿鞋底摩擦在地“飒飒”响,缓缓抬手探向宋玉仪,神色條然狠戾,咬牙切齿道,“是你!是你害了我,还我命来!”
“娘,娘……”宋玉仪摇晃着背过气的王氏,脸色惨白,浑身抖如筛糠。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宋玉卿戏精附体,染血的指甲往宋玉仪掐去。
“滚开!不是我杀的!宋玉卿,你本就该死!”宋玉仪歇斯底里地喊叫,一道人影往宋玉卿倒去,那不正是宋玉仪把自己亲娘做挡箭牌,推向了“厉鬼”宋玉卿?
宋玉卿连连后退破了功,王氏直挺挺地倒下,面门砸在大理
石地面。
只是看着,宋玉卿都觉着疼,好一出“母慈女孝”!
与此同时,宋玉仪怔忪,没听过鬼还会躲的。
宋玉卿嘴角抽了抽,也没料到,宋玉仪胆子还挺肥,这都没吓死,当下悻悻然耸肩,“不玩了,收工。”
她调转步子慢条斯理出了堂屋,真被人当成厉鬼,引来了侍卫一通胖揍得不偿失。
等到她闲庭信步蹿到澜水亭,男子一身银甲在烈日下泛着金属光泽,抬头四十五度望天,摆出了文艺青年的谱。
宋玉卿知道,他在等鸽子。
还真别说,云敬霆小麦色肌肤,眉似刀裁,目光深邃,鼻梁的高度足以滑滑梯,三庭五眼的,果然是她看上得大帅哥。
宋玉卿琢磨着这小鲜肉要怎么搭讪……
“咕咕——”
这时,一只鸽子腾空飞来,男子抬手,鸽子双足稳稳落在他手肘。
机会来了!
大龄单身汪宋玉卿往上凑,伸长了脖子,“看看,鸽兄弟给你带来了啥好消息。”
云敬霆斜睨了身旁的姑娘一眼,越发觉着,这丫头莫不是脑子有点毛病,行为举止怪异得紧。
他捏着鸽子转身回了屋,宋玉卿丈二和尚,她怎么了?
军区
医院都是大老爷们儿,久而久之,习以为常谁都称兄道弟,成了个抠脚女汉子。
腆着脸她跟进了屋中,老旧的家具没几样,男子大马金刀地落座椅子上,展开了卷纸。
只见纸条上写着:府中无异样,侯爷?
偷窥的宋玉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是被人谋杀的?”
很显然,他有家不能回,没断气就被活葬,醒来就质疑她是刺客,疑点重重绝对有猫腻。只是让宋玉卿唏嘘的是,西楚称之为战神的云敬霆,战功赫赫,竟是落到如此田地。
云敬霆蓦然扭头,深不见底的眼定定地看着她。
又说错话了?
宋玉卿一个头两个大,院外传来了异响,少女尖锐的声音喊道,“一只苍蝇也别想放出去!”
哎呀,宋玉仪这么快就上门寻仇来了?
宋玉卿懒散地抻了抻胳膊腿,倒要看看,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