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微微睁了睁眼睛,这?不大好吧?
他待会还要去前厅赴宴,难不成得另外换双靴子不成?
见他不说话,宋棠多多少少有些不悦,“愣着干什么,鞋子脱了,脚印踩了,然后爱去哪就去哪,我告诉你啊,别想着让我帮你脱鞋……”
“这倒不用,只是棠棠,你平白让我摁个脚印作甚?”顾启头疼极了,他知道自己喜欢的小女人不拘一格,但这样也太过了吧。
宋棠不喜欢和男人多废话,睨了他一眼:“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让你踩你就踩,脚放平啊,千万别
缩着脚。”说着她嘟囔起来,“不就是要你一个脚印吗,多大点事儿,什么没看过似的。”
顾启叹了口气,想了会儿,认命的脱下靴子,忙不迭的踩了一脚地上的砚台,让自己的脚板沾满墨水,随后轻轻往白纸上一摁。
“棠棠,好了,还要别的吗?比如……手印?”顾启一边擦着脚,一边不自在的说道。
“没事儿了,出去吧。”宋棠把白纸捡起来,上面的大脚印应该在四十五码左右,难怪说长得高的男人,脚丫子越大,穿起鞋子来,就跟踩轮船似的。
宋棠把白纸
放在一旁晾干,吃过饭以后,摸黑到前面看了一眼,县衙给顾启和赵莺歌等人举办的接风宴,应该一时半会没法子结束。
她一个人待在屋里也无聊,索性拿着顾启的大脚印,招摇过市的从县衙里头出去了,而那守门的几个护卫,还以为她是县衙里帮厨的人,不仅没拦,还跟她打招呼让她早些回来,不然待会轮班了,其他兄弟不认脸产生矛盾,呵!倒是一些好说话的兵丁。
县衙宴会上,赵莺歌已经寻机会提了好几嘴,让唐远东出面召集一场宴会,主要嘛,还是把锦州的商人
们都聚在一起,商议支援禹州的事情。
可唐远东能在锦州这种富庶之地做知府,还一做做了这么多年,别的不说,这和稀泥推皮球的手段,那是修炼到了至臻境界,堪比一条滑泥鳅的!
赵莺歌每每一说起聚集商人、筹粮等事情的时候,他就立刻打哈哈的,要么敬酒,要么打嗝,要么就是外头有人来禀告,说夫人催回家什么的。
推了一次又一次,次次都是在赵莺歌想要说话的时候打断,真当赵莺歌是傻子,听都听不出来吗?
酒过三巡,唐远东是真是醉不知道,但赵
莺歌确确实实的吃了一肚子气,酒局刚散场,她立马召集自己带来的顾启等人商议此事该如何进行下去。
顾启一进门,一个杯子就砸在了他的面前。
赵莺歌指着他鼻子骂道:“方才唐远东如此欺辱我,你为何不帮我说话,我带你过来是想让你给我做幕僚,出谋划策的,不是让你坐在那里吃饭喝酒,跟锦州官府的人打交道的!”
如果这次禹州粮食告急的事情不能圆满解决,荀熠又怎么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她好不容易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情就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