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夫人是想刚来,就让唐远东表态吗?”
顾启面对那砸在自己脚下的杯盏,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蹲下来收拾碎片。
“如今您是熠王的人,路人皆知,要是帮了您,那可就是彻彻底底的表态,要站在熠王身边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有足够的利益,谁会挺身而出?”
赵莺歌不是蠢人,她自然知道,想要马儿跑,得让马儿吃饱草。
顾启的话让她冷静了一会儿,赵莺歌冷声道:“方才本夫人不是没有给过好处,等熠王大事得成,给他们金银财宝、满门殊荣都不在话下!”
“夫人那叫画大
饼,作为出生开始就和算盘为伍的锦州商人,怕是不大爱吃吧?”顾启笑着说了句,让人分不清楚到底是在讽刺,还是在认认真真的提建议,不过把赵莺歌又一次气到了,倒是真的。
赵莺歌哼了声,“没想到顾公子居然认为,本夫人是在画大饼?呵呵,那如此你还跟着我作甚,难不成不是为了功名利禄,而是别有用心?”
她早就怀疑顾启这人了,现在堂而皇之的说她给锦州商人和唐远东画大饼,不正是变着法的,要跟她顶嘴吗?
顾启不慌不忙,“赵夫人,我有些关于熠王的话,不知道当不当说,可
能会不好听。”
“说!”赵莺歌知道自己是急了点,可她不急,禹州就要被那些该死的鞑靼莽人攻破了!
顾启:“熠王的大事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成王,一个是败寇。
但自古以来这种事情,向来是后者居多,不怪唐知府推脱搪塞,实在是没有看到苗头之前,赵夫人你就强制想让他们交军令状,若换做了我,我也不愿意正面回答这些不讨喜的话。
毕竟目前看来,熠王除了发兵禹州击溃鞑靼,得了些名声之外,再无其他作为。
至于赵夫人你许诺出去的满门荣光,若熠王大事得成自然是满门荣
光,若不成,便是泼天大祸,躲都躲不及!
至于属下的忠诚,赵夫人你可以不相信,因为我去禹州、落入夫人麾下,也不过是为了杀鞑靼为国尽一份力罢了!而我一个莽汉武夫,能走的也就是夫人给的这条从军路,仅此而已。”
赵莺歌在没有搜出确切的东西之前,是不可能和顾启撕破脸皮的,谁让他如今,是自己麾下最强的武力呢?只要不向他袒露荀熠的计划,这人还是能用一用的。
“如今本夫人是一筹莫展,那唐远东跟油泡的一样,根本不吃本夫人开出的条件,顾公子,你说说接下来咱们该如何
?禹州的将士和百姓,撑不了多久了。”赵莺歌相信,顾启这人身后有秘密,但他的一切出发点,绝对是为了百姓好的。
顾启能说的,能做的只有一个字:“等!”
“等?我说了,没有时间!”赵莺歌咬牙道。
“正是因为没有时间,所以才更要冷静。唐知府今日既然设宴招待,又亲自陪同到宴会的最后,想必不是没有所图。”
顾启勾唇道,“只要我们能弄明白,唐远东到底想要什么,筹粮的事儿便能完成十之八九,就算到时候没有锦州富商们的支持,有锦州官府在,禹州也不会走到穷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