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奶呼呼的声音传来,姜亦依心生不忍,却依旧过不去心中那道坎,她没有回应,只是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倘若日后一直和他打交道,难免就会和夙沧墨接触。
姜亦依赌不起自己和儿子的性命。
夙遥识心中怅惘,安静地跟在姜亦依的身后,进入马车内。
四周再次恢复寂静,一道身影从暗处走出来,快步进入前面的那辆马车。
夙沧墨端坐在车厢内,手中执着一本奏折,面色隐隐难看。
“陛下。”李公公轻声唤了一声,将方才所听讲与夙沧墨,“江先生知晓小皇子同您的关系了。”
夙沧墨对此丝毫不意外,不说李公公漏了不少破绽,单说他这两日将小识带出去一同习武,便足以将这一切摆放在明面上。
江一一平日里便心思细腻,又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古怪。
李公公犹豫片刻,同夙沧墨讲:“陛下,小皇子似是很希望您去看望他。”
“嗯?”夙沧墨将奏折随手放下,抬眸看向李公公,眉毛微挑,“小识是如何说的?”
将夙遥识的话一五一十的转告,李公公眉头紧皱,忍不住叹息一声。
其实陛下虽是心中不说,但他能够看出
来,陛下是很喜爱小皇子的。
小皇子次次发病,陛下事后都会在暗处看望他。
至于为何不出现在小皇子面前,李公公也不理解陛下的想法。
想到通缉五年的姜贵妃,李公公只能将这事安在姜贵妃的身上,毕竟小皇子乃是姜贵妃所生。
夙沧墨垂下眼睑,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当真对小识的关爱缺了些。
他捏了捏眉心,无奈叹息一声。
他生平第一次有孩儿,自是不知该如何同孩子相处,本以为给他锦衣玉食便罢,如今看来似乎不大妥当。
夙沧墨眸光渐深,同李公公吩咐:“回京之后,还是让小识跟在江一一身边。”
李公公诧异的微睁双眸,试探询问:“陛下,进京之后,江先生的住处安排在哪儿?可要带回宫中?”
“不必。”夙沧墨微微摇头,声音冷淡,“江一一进京的目的是五年前那桩案件,倘若进了宫,虽说方便给小识调理身子,但她定不乐意,待日后有机会,再请不迟。”
李公公连忙应了一声,退了出去,打算寻个时间同小皇子禀报此事。
接下来几日,不知是否是宫中有了麻烦,夙沧墨竟命人日夜兼程的赶路,原本半月
的路程,硬生生的缩成了十日。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夜里。
天子脚下,治安尤好,故而京城没有宵禁一说,越到夜里越是热闹。
京城对于姜亦依来说既陌生又熟悉,原主自小在京城长大,偏偏自打她穿越过来,便从未踏进京城半步,如今倒是有些恍惚。
姜小渊甚是兴奋,在荆州长大的他从未有过夜生活,故而看着街道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难免兴致勃勃。
“爹爹,京城每日都是如此吗?”姜小渊恋恋不舍的将车帷放下,凑到姜亦依的身边,“我们之后可以出来玩儿吗?”
姜亦依戳了戳他的额头,唇角带笑:“整日就想着玩儿。”
“爹爹!”姜小渊懊恼的捂着额头,嘴唇嗫嚅几下,似是察觉到夙遥识的存在,他只能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憋了回去。
姜亦依哑然失笑,安抚道:“待我们将案件查清,到时候爹爹带着你好好玩儿一玩儿。”
姜小渊这才满意,他搓了搓冻的僵硬的手,忍不住再次掀开车帷。
一旁的夙遥识紧紧抿唇,听着姜亦依与姜小渊的对话,他垂眸掩去失落。
马车穿过闹市,停在了一处大宅前。
李公公快步前来
,提醒姜亦依:“江先生,到了。”
姜亦依将姜小渊和夙遥识的斗篷拢好,一起下了马车。
李公公取出一串钥匙,交给姜亦依,将夙沧墨的话转告:“江先生,这宅子已经买了下来,您想住多久都可以。”
这暴君还真是财大气粗!
姜亦依抬头看着眼前的宅子,和王府大院都有的一拼。
余光扫到一旁的夙遥识,姜亦依心中略微有底。
这人大概是担心他儿子住的不好,这才特意寻了个这么大的宅子。
临走之时,李公公还不忘嘱咐一句:“江先生,小公子便交由您照料了,大人来日必有重谢。”
提到此事,姜亦依不免心中烦躁,却无法拂了夙沧墨的意,只得将这事揽下,她皮笑肉不笑的应道:“大人放心,在下定然将小识照顾好。”
得到应允,李公公快步离去,姜亦依目送着马车离去。
奈何刚刚移动半米不到,马车却忽的停了下来,车帷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