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渊强装镇定,稳稳地控制住自己想要摸上脸颊的手,他有点怀疑,是不是应该补药水了。
另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匕首,暗自吸了一口气,仰头和夙沧墨对视,歪了歪脑袋,一双漂亮的眸子中似有流光划过:“叔叔,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小家伙的言语直接,听得李公公不免皱眉,他担心姜小渊这话会惹怒陛下,毕竟陛下今日的心情不佳。
夙沧墨直直的对上姜小渊的视线,却发现这小家伙丝毫不畏惧。
片刻后,夙沧墨才缓缓移开视线,扯了扯唇角,淡淡的说道:“只是忽然觉得你长得很眼熟。”
此话一出,夙遥识和李公公的视线纷纷朝着姜小渊的脸上看去,姜小渊更是攥紧匕首,心跳如鼓擂,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叔叔,我当然眼熟啦。”
姜小渊低垂的眸子中,眼珠微转,咧嘴笑道,“我和我爹长得多像啊,您肯定是很久没有见过我爹了,所以才这么说。”
李公公的唇角微微抽搐,不得不说,姜小渊的脑回路还真是清奇,在这方面,和江先生一看便是亲生父子。
夙遥识的视线从姜小渊的脸上移开,不动
声色的看向夙沧墨。
他怎么觉得,父皇此言似是饱含深意。
夙遥识的视线再度落在姜小渊的脸上,陷入沉思。
夙沧墨自是察觉到了夙遥识的视线,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意味深长的看了姜小渊一眼,不急不缓的经过两人,不忘嘱咐一声:“你二人乖乖在府中待着,午饭自有人会送过来。”
直到夙沧墨的身影消失,姜小渊紧绷的身子才总算松懈下来,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小渊,你身子不舒服吗?”夙遥识微微蹙眉,担忧的看向他,从怀中取出一块儿手帕递过去,“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今日的天气也不热啊。”
姜小渊刚刚落下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他接过夙遥识递来的手帕,擦拭着额上的汗水,一本正经的解释:“应该是刚刚练武出的汗。”
干笑两声,姜小渊趁机转移话题:“小识,你知道叔叔是什么时候来的吗?”
“不知道。”夙遥识微微摇头。
沉吟片刻,他面上染上些许疑惑,“昨夜我似乎听到了一些动静,但是不知怎么回事,没有及时醒过来。”
姜小渊抬手抓了抓头发,赞同的点头:“我也听到一
些动静,似乎是叔叔在生气,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其实他是懒得从被窝中出来。
两个小家伙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揭过,该练武的练武,该看书的看书。
从院子中出来,夙沧墨唇角的笑意微微淡去,对姜小渊的身份也隐约开始怀疑。
实在是昨夜的事情太巧合了。
除了苏太医、李公公与江一一之外,便不可能会有其他人知晓他中了迷魂香。
既然李公公找来的女人根本没有发挥作用,那昨夜的那个人只能是江一一。
夙沧墨眸光渐深,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脚步微顿,夙沧墨回眸看向院子,漫不经心的吩咐:“继续派暗卫在暗处守着。”
“是,老奴遵命。”李公公顿时明白夙沧墨的意思,连声应道,察觉到夙沧墨此时心情不错,他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句,“陛下,今日没有上朝,恐怕有些人会蠢蠢欲动。”
精明如夙沧墨,又怎能不知李公公是何意思?
有些人……恐怕指的就是左相吧。
想到承乾宫那个冒牌货胆敢给他下迷魂香,他便恨不得将她五马分尸,只是可惜了,现在还不能对她下手。
夙沧墨垂
下眼睑,将眸中的暗色掩去,冷嗤一声:“宫中的暗桩,日后盯紧些,若是再出现昨日的情况,留你们也没有用处。”
“是。”李公公的脑袋垂得更低,眉头紧皱,对监视那暗桩的人格外不爽。
也不知是干什么吃的,人都把迷魂香这种东西送进承乾宫了,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回来。
看来还是对他们太仁慈了。
李公公低垂着的眸子中布满狠厉,回去得好好敲打一番,若是再来一次昨日那种情况,不说陛下的龙体如何,单单他这把老骨头也得折腾死。
两人一前一后踏出宅子,夙沧墨并未如李公公所想一般踏上马车,反倒是朝着另一处偏僻的巷子走去。
李公公微怔,反应过来之后,忙不迭跟了上去,眼看着陛下准备丢下他独自离去,他面色微变:“陛下,您这是……”
未等李公公说完,夙沧墨的身影便如一道疾风一般,朝着远处掠去,脚尖轻点几下,便消失在李公公眼前。
李公公顿时傻眼了,现下他连陛下去了何处都不知晓,简直是失职。
漫无目的的回到马车旁,李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