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沧墨眉毛微挑,不退反进,两步之后,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
面前的人身上散发着一种难闻的气味,夙沧墨微微皱眉,抬手在面前挥了挥,眸中略带一丝嫌弃:“今日为何又将自己搞成这幅样子?”
话语间带了一丝与往日不同的情绪。
见着夙沧墨这副模样,姜亦依心中好笑,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趁机向后退去,一板一眼道:“陛下,昨夜在下去做了老本行,为了防止那股味道被左相府的人察觉,这才临时喷了些香精。”
老本行……
夙沧墨眸光微闪,对这话甚是怀疑,似笑非笑的看过去:“江先生这般有雅兴?不担心被左相发觉?”
“陛下这般神通广大,既然能让在下昨天前往宅子赴约,定然已经处理好了一切。
”姜亦依丝毫不慌乱,面无波澜,轻嗤一声,“再者,在下昨夜心情不佳,若是不捡起老本行,发泄不出心中的那股气。”
“果真聪慧。”夙沧墨唇边溢出一抹笑,眸光微凝,朝着姜亦依逼近,“不知是何人惹到了江先生?朕定然将那人绑来,让江先生处置。”
眼看着夙沧墨一步步逼近,
姜亦依眉头微蹙,心中腹诽一句,难不成这人现在不觉得这味道恶心了?
以他这种洁癖来说,不可能啊!
姜亦依沉住心,站在原地不动,抬眸看向夙沧墨,在他略带试探的眼神下,她缓缓开口:“在下如今已经消了气,那人是谁便也不重要了。”
垂下眼睑,姜亦依心中冷笑一声,这狗皇帝明显是在明知故问。
他做了什么混账事,难道他不知道?
在距离姜亦依五步的时候,夙沧墨停下脚步,目光丝毫不遮掩的在姜亦依的身上打量,似乎是想要将她掩藏的真相都看出来。
与夙沧墨相处了这么久,姜亦依对他的试探也逐渐免疫,现在被他直勾勾地盯着,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有身上的这股香精护着,夙沧墨是不可能再靠近她的。
两人无声对峙,直到房门被扣响,这微妙的气氛被彻底打破。
“二姑娘,奴婢前来伺候您梳妆。”
门外响起春月的声音,姜亦依眉心微动,拔高声音吩咐:“春月,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外头有一瞬间没有了声音,片刻后,春月才应了一声。
脚步声逐渐远去,姜亦依垂眸错开夙沧
墨的视线,抬手作揖:“陛下,恕在下不能多陪。”
夙沧墨自是知晓姜亦依的意思,她身上的这股味道,若是被春月发觉,指不定会惹出事端。
只是……
来了一趟什么也没有发现,终究心里还是有丝不甘。
夙沧墨目光深深地落在姜亦依的脸上,眸光微闪,转身打开窗子:“距离婚期已经没有多久,想必江先生也不乐意当真嫁入靖王府,务必尽快查出真相。”
徒留下这么一句话,夙沧墨的身影跃出窗外,迅速消失在视野中。
清晨的风拂过,将姜亦依身上刺鼻的香精味吹散了些许。
她抬手扶上后腰,眉眼间浮现一抹疲累,紧紧咬牙。
这狗皇帝,害她一晚上都没有休息,日后寻到机会,定然要让他尽数还回来。
“二姑娘,热水已经备好了。”春月的声音响起,“可否需要奴婢伺候您沐浴?”
姜亦依收回视线,任由窗子大开,不慌不忙道:“不必,你先下去,待我唤你的时候,你再来伺候。”
“是。”春月轻应一声,便没有了声响。
等到春月的气息远去,姜亦依这才从房间出来,迅速进入盥室。
盥室比之房
间狭小,再加上热气升腾,将姜亦依身上的怪味熏得更加难闻。
若非姜亦依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恐怕如今已经吐了出来,即便如此,她还是憋着气将自己沉入热水中。
热水将身上的疲累尽数冲散,姜亦依没有沉浸太久,只是将身上的气味差不多洗去,便离开了盥室。
在院内站了会儿,身上的那股味道彻底散去,姜亦依才返身回了房间。
春月已然在房间外面候着,经过春月的时候,姜亦依脚步微顿,侧眸看向她:“进来帮我梳妆。”
“是。”春月垂头,跟在姜亦依的身后进入屋子,视线触及到姜亦依依旧滴着水珠的湿发上,她犹豫着开口询问,“二姑娘,奴婢先帮你擦拭头发吧。”
姜亦依没有在意,坐在梳妆镜前,干脆靠在椅背上,阖上双眸,慵懒应道:“那你便擦吧。”
头发上传来轻柔的动作,正是春月在帮她擦头发。
正当姜亦依昏昏欲睡的时候,头顶传来春月疑惑的呢喃:“二姑娘,昨夜没有休息好吗?”
闻言,姜亦依眉心微动,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