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提及这两个字,夙遥识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只是眉宇间的失落比先前更重了些。
姜小渊虽然看出来了夙遥识的情绪不佳,但是他实在是想知道夙遥识的娘亲究竟是不是他的娘亲,他也想知道夙遥识究竟是不是五年前遇害的他的哥哥。
寝殿内安静了片刻,夙遥识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低声嘟囔:“我先前不是和你说过吗?”
看来夙遥识是不想再和姜小渊提起“娘亲”一事。
姜小渊却罕见的不依不饶,手指缠在一起,执着的说道:“你和我说的时候,身份还没有暴露,我觉得那并不是真的。”
说着,姜小渊还不忘观察夙遥识的神色。
夙遥识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微颤,面色隐隐苍白,在姜小渊的凝视下,他苦笑一声:“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娘亲究竟是谁,甚至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父皇也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她,即便我缠着父皇问,父皇也不愿意和我透露丝毫娘亲的消息。”
这倒是和夙遥识先前说的没有太大的差别,姜小渊心中细细思索,愈发觉得和他所想的差不多。
还未等姜小渊继续询问,夙遥识便将书合
上,整个人埋在被子中,闷闷的说道:“父皇和我说他很爱我的娘亲,我一开始也相信了,但是后来我发现,父皇的身边根本没有女子存在过的痕迹,若是父皇当真爱娘亲,又怎会连一个和娘亲有关的东西都没有呢?”
闻言,姜小渊心中一滞,顿时觉得距离他所想的又近了一步。
只是现在的夙遥识周身都弥漫着浓浓的寂寥与难过,姜小渊看着心中不舒服极了,格外的后悔询问小识这件事情。
他学着娘亲安慰他的模样,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夙遥识的脑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姜小渊的手触碰上来的时候,夙遥识的身子微微僵住,好半晌才缓过来,他从被子中抬起头来,故作轻松的说道:“不过后来我长大了些,倒是听宫人们说起了姜贵妃,那时候我便觉得姜贵妃就是我娘。”
姜小渊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过去:“为什么这么以为?”
“因为……”夙遥识脸上的笑意彻底散去,眉目间满是惆怅,“因为我并非是出生在皇宫,而是被人从宫外送到我父皇身边的,而在那之后,父皇便加派了人手通缉姜贵妃。”
说到后面,夙遥识
的声音越来越低,整个人也没有了精神。
姜小渊眸光微闪,心跳逐渐加速,他隐隐觉得已经要触碰到真相了。
想到这一点,姜小渊压抑住心中的欣喜,状似不经意的询问:“那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被送回皇宫的吗?”
姜小渊只知道夙遥识是五年前出生的,和他是同一年。
夙遥识并未思索,神情恹恹的回应:“五年前冬至之后第三天。”
大抵是这个时间点对夙遥识过于重要,他不需要思考便能瞬间说出来。
夙遥识的思绪沉浸在这件事情上,便没有发现身旁姜小渊的异样。
早在夙遥识说出冬至的时候,姜小渊就觉得夙遥识的身份铁定没错了,荆州距离京城并不远,若是会功夫的人,只需三四天便可以从荆州赶到京城,这么一来,夙遥识极有可能就是在冬至那日出生。
而自己的哥哥遇害的时候,似乎情况有些异样,正如娘亲所想,如果那个抢走哥哥的嬷嬷有心掉包,说不定当年被娘亲埋葬的那个婴孩根本就是一个替罪羊,根本就不是哥哥。
想到这里,姜小渊便不免心中激动,倘若此时娘亲就在他身边,他定然会立刻将这
件事情告诉娘亲。
姜小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忍不住再次落在了夙遥识的侧脸上,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是真的想让夙遥识看一看自己的真面目,也想将娘亲的身份告诉他。
这个念头仅仅在脑中出现了一瞬间,便瞬间被姜小渊驱散。
他可没有忘记,前夫哥至今都不愿意放过娘亲,前些天还往百姓们手中发放通缉令,就像不要钱似的。
想到前夫哥,姜小渊忍不住撇撇嘴。
自打这日之后,姜小渊便时常撺掇着夙遥识往宫外跑,主要是为了见上姜亦依一面。
而夙遥识对姜亦依亦是心中想念,既然姜小渊提出来了,他也无法拒绝,更不愿意拒绝。
只是两个小家伙在正街上待了好几日,也未曾见到姜亦依,一时间心中有些失落。
又是一日清晨,一辆马车从皇宫缓缓驶出,并未有太多人注意到。
姜小渊和夙遥识面对面坐着,两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唉。”姜小渊双手撑着下巴,时不时地哀叹一声。
夙遥识侧身掀开车帷,听见声音之后转过头来,无奈安抚:“小渊,莫急,我们总会遇上江先生的。”
这几日下来,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