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识,你和我好好说说,前夫哥怎么好端端的就……”姜小渊简直快要抓狂了,白天刚刚得了一个喜讯,夜里就给他来了这么一下,这不是存心让他睡不好觉吗?
娘亲说过,大悲大喜不是个值得提倡的事情。
“说起这事,我也不大清楚。”夙遥识微微抿唇,眉宇间满是懊恼之色,“今日我等不到你,担心你被父皇为难,便去了养心殿寻你,却被父皇莫名其妙地留了下来。”
说着,夙遥识抬手摸着自己的脖子,手指点了点那一团黑,让姜小渊能够看清,他耷拉着眸子,神情恹恹:“虽然父皇没有明说,但是应当是看见了这团黑,所以父皇才开始怀疑。”
话音顿住,夙遥识放下手,侧眸看向姜小渊,透过昏暗的烛光看过去,他的睫毛微颤,难怪父皇说他与小渊长得相似,在这样的环境中,若是不仔细看,小渊的轮廓以及五官的确与他很像,但若是不仔细观察的话,压根儿就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想及此,夙遥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父皇是如何一眼捕捉到他脖子上的这团黑,以至于险些露馅
。
“前夫哥是火眼金睛吗?”姜小渊心中无语,随即却又涌上一股慌乱,他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欲哭无泪,“这下怕是要完蛋了,你说前夫哥会怎么处置我和娘亲啊?”
“小渊,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娘亲出事的。”夙遥识紧绷着小脸,同姜小渊作保证,虽然他的心中也在打鼓,毕竟以父皇对娘亲长达六年多的恨意来看,一旦知晓了娘亲的真实身份,恐怕不会手下留情。
想到父皇的狠厉,夙遥识心中一紧,心情都免不得低落。
正当两人愁眉苦脸之时,姜小渊似是想到了什么,抬眸凝视着夙遥识:“小识,你去见前夫哥的时候,是在我前往养心殿一个时辰之内吗?”
夙遥识不知姜小渊为何忽然间询问此事,他毫不犹豫地摇头:“没有一个时辰,充其量就是半个时辰罢了。”
“那就是了。”姜小渊的心中生出了几分希望,他双手托着下巴,不知道是在安慰夙遥识还是在安慰他自己,“此时距离那一阵儿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时辰,若是前夫哥当真怀疑我与娘亲,以前夫哥对娘亲的恨意,此时我与娘亲
恐怕早就被打入大牢,更严重的已经身首异处了,怎么可能还会安安稳稳地在你面前。”
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顺着姜小渊的话想下去,夙遥识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如今看来,父皇应当还是没有确定小渊和娘亲的身份。
看着姜小渊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夙遥识沉吟了一瞬,还是将姜小渊心中的侥幸打破,他似嘱咐一般开口:“小渊,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务必要与娘亲知会一声,我明日还得去学习功课,你便寻个借口直接去找娘亲。”
担心姜小渊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夙遥识继而说道:“以我对父皇的了解,父皇现在没有任何动作,应当是还没有确定这个消息,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父皇早在我离开的时候便派人前往了荆州,所以你千万要将这件事情重视起来。”
这还是姜小渊第一次觉得夙遥识有了他哥哥的感觉,对这个新奇的感受甚是好奇,不过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他倒是没有心思再关注这个。
“好,我明日一早便去找娘亲。”姜小渊重重的点头,察觉到夙遥识眉宇间显出的
隐隐的担忧,他温声安慰,“小识,你放心吧,既然前夫哥现在没有动作,那我和娘亲就还是安全的,现在只希望在前夫哥下旨之前,他不会查到什么。”
一旦下旨,他与娘亲便相当于是东裕国的人了,即便前夫哥再随心所欲,也不能在北云国境内对他们动手。
这般想着,姜小渊心中无比的期盼,也不知道前夫哥有没有下旨,都怪他今日离开凤仪宫太早,都没有等到旨意下达。
夙遥识敏锐的捕捉到姜小渊话中的重点,他的眸中划过一道迷茫之色,不解的询问:“下旨?下什么旨?”
这事倒是没什么不能让夙遥识知道的,姜小渊组织了一下语言,将今日白天发生的事情同夙遥识讲了一遍,也包括娘亲与燕云那段“假亲吻”,不过这话一说出来,姜小渊便有些后悔,他连忙补救:“小识,关于亲吻的事情,你千万不要与前夫哥提起,否则娘亲好不容易想好的计划,怕是又要失败了。”
“嗯,好。”夙遥识呐呐地应了一声,心情有些失落。
难怪他今日去养心殿的时候,李公公是那副神情,原来在此之前
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他是知晓父皇对娘亲的心意的,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想要让娘亲留下来,但是在性命面前,他最终还是选择放娘亲和小渊离开。
只是……
想来父皇当时的心情极其的差,暴怒之下,说出气话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不过在他看来,父皇应当是没有下旨的,估摸着是李公公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