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渊这还是第一次被关进牢狱之中,倒不是觉得害怕,只是刚刚进来的时候,两边的犯人看着他们的眼神实在是让他心中不喜。
“难不成,你打算越狱?”燕云一语道破姜亦依的想法。
姜亦依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这并非是第一选择,如果有其他的选择,她自然不会选择越狱。
毕竟,她不想再看到自己的通缉令。
“三天之后吧。”姜亦依神色淡淡,虽是这么说,却还是带了几分商量的语气,“如果三天之内,那知府还是没有任何的表示,我们便只能越狱了,你们觉得如何?”
燕云对越狱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却不理解姜亦依划下的这个期限,他的眸光凝在姜亦依的脸上,淡声询问:“为何是三日?”
“三日……”姜亦依微微抿唇,将自己的想法道出,“我们接连数日赶路,夙沧墨应当是不会这么快就找到我们,但是稻草镇的事情很大,蜀州知府恐怕会将这件事情告上京城。”
话音微顿,姜亦依眼皮一跳,轻叹一口气:“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知府应当已经将消息递出去了,蜀州虽说距离京城不远,但也不近
,消息来回之间起码需要三四天才能传达,为了保险起见,我就定下了三日之期。”
“如果知府在三日之内能够将我们三人的嫌弃消掉,那我们自然可以一身轻的离开蜀州。”姜亦依面色不改,心中却知晓这件事情没有太大的可能性,“若是不能的话,我们就只能越狱了,万万不可落入夙沧墨的手中。”
一旦被夙沧墨知晓了他们在蜀州,那接下来的逃亡之路就困难了太多。
甚至,夙沧墨可以通过他们现在的位置,摸索出他们以后要走的路程。
毕竟他们终究是要和使团会和的,从蜀州离开之后,路线就没有太大的选择性了。
经姜亦依这么一解释,燕云没有多说什么,姜小渊自然是以姜亦依的决定为准,更是没有异议。
三人在牢房中寻了片比较干净的位置坐下,一时间百无聊赖。
实在是这牢房中着实没什么意思。
虽然人不少,但是这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人,个个儿长得凶神恶煞,也没什么值得聊得。
蜀州城内,早在姜亦依他们被压入大牢的时候,就有一只信鸽从一处偏僻的房子内飞出,朝着京城方向而去。
次日午时,信鸽熟门熟路的进入一处院子,最终在站在窗口的男子的手上停下。
男子动作不急不缓地将信鸽脚上绑着的纸条取下,将上面的内容尽数收入眼底,略显苍白的嘴唇缓缓上扬,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姜亦依。”三个字由男子的唇缝中吐出,显得分外缱绻。
过了数息,眉眼间的温柔缓缓褪去,继而攀上了浓浓的冷漠,他轻咳一声,冷声唤道:“来人。”
声音虽低,却转瞬间便有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窗外,朝他抱拳行礼:“主子。”
“将这纸条递到宫里。”男子摩挲着手中的纸条,似是漫不经心般将之卷起,递给窗外的黑衣人,语气中透着几分狠厉,“莫要被皇帝发现,否则,这条命也留在宫中吧。”
黑衣人恭敬地双手将纸条接过,低垂着脑袋,语气坚定:“是,属下遵命。”
话音落下,黑衣人的身影便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男子的目光紧随着黑衣人,直到黑衣人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遥远的天际,他才再度勾起一抹笑意,带着几分病态,喃喃自语:“夙沧墨,希望你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可别让
我失望啊。”
随着一阵凉风袭来,男子的声音逐渐消散在风中。
不多时,养心殿内,李公公正垂着头承受着夙沧墨的怒火。
“陛下,老奴愚钝,实在是未能寻到江先生的踪影。”李公公的双腿颤颤,宛如鹌鹑一般,恨不得立马从殿内逃离。
夙沧墨面色难看,一手紧紧地抓着椅子扶手,另一只手则揉着眉心,极力地平复着胸膛中汹涌不断的怒火。
饶是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冲着李公公扔去一本折子,厉声呵斥:“朕不是让人朝着各个方向赶去?附近的州府也没有传回来消息?”
李公公丝毫不敢躲闪,只能任由那折子砸在头上,再顺着滑落到地上,他浑身打了个寒颤,期期艾艾道:“陛,陛下,老奴都遵您的吩咐安排下去了,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废物!”夙沧墨额角青筋直跳,险些被手底下这些人的办事效率气死。
正当殿内氛围陷入僵持的时候,一根箭直直地朝着李公公射去。
夙沧墨眸光一凛,当下便抄起手边的茶杯,朝着那箭扔过去,扬声道:“躲开!”
李公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慢了一
步,幸好有那个茶杯的缓冲,箭偏了个角度,最终射在了李公公的左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