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他可真是烦透了,一股子气本来无处可发,如今这御林军首领进来,倒是给了他发泄怒气的机会,他冷哼一声:“不快点儿去唤太医,难不成要等着他失血而亡?”
“是,属下这就去。”御林军首领万万没想到陛下这次竟然发怒到如此程度,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垂头便打算退出去。
快要退出殿外的时候,御林军首领抬眸瞄了李公公一眼,却敏锐的察觉到箭上似乎是有什么东西。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进到殿内。
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陛下带着压迫感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饶是如此,他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扬声道:“陛下,李公公肩上的箭有些不对。”
“嗯?”夙沧墨本欲要发怒,忽的听闻这话,他的眸光一转,落在面色苍白的李公公身上。
因着李公公的伤势在后肩,故而两人谁也没有发现不妥。
“转过来。”夙沧墨轻啧一声,看了看疼得直抽气的李公公,他还是改变了话音,“算了,你说,他的肩上有什么?”
“回陛下,似乎是有一张纸条。”御林军首领的话中带着几分迟疑,
他朝着李公公走近了一点,确定的点了点头,“确实是一张纸条,正在箭羽上缠着。”
夙沧墨眸光一沉,顿觉被人挑衅了,他冷笑一声:“将纸条取下来。”
取纸条的时候,难免会扯到李公公的伤口,再者,御林军首领乃是一介武夫,下手也没轻没重。
李公公只觉得刺入自己身体中的那一段箭,被人带着在自己身体中搅动,险些两眼一黑疼晕过去。
“……”御林军首领距离李公公颇近,自然也能够感觉到李公公的痛苦,他有些心虚,将纸条取下来的时候,额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过现在也并非是关心李公公的时候,他双手将纸条呈给夙沧墨,便依照吩咐带着李公公离开殿内。
养心殿内只剩夙沧墨一人。
纸条上带着些许的血腥味,但是不浓,饶是如此,夙沧墨还是觉得心中烦躁。
将纸条展开,上面只写了短短的几个词:姜亦依、蜀州、大牢。
夙沧墨眼皮一跳,这意思是,姜亦依现在正在蜀州城的大牢中?
她为什么会被关入大牢?这纸条又是什么人给递过来的?他又为什么会知道姜亦依的行踪?
多个问
题在夙沧墨的脑海中涌现,但他现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
当务之急,还是要将姜亦依找到才是。
若是蜀州的话,将消息传到京城,途中最快也得耗费一日半。
不知道这消息再递到他手中的时候,又过了多长时间。
不知为何,在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夙沧墨的情绪莫名平静下来。
他指尖不住地在椅子扶手上轻点,低垂着眸子。
许久之后,他站起身来,朝着私库走去。
他必须要前往蜀州,亲自将姜亦依带回来。
依着手底下那些人的办事效率,还不如一个不知身份的人来得靠谱。
虽然不知道递消息的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这消息究竟是真是假,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他都得信了这消息。
夙沧墨的心中有一种预感,一旦错过了这次,恐怕日后便难以见到姜亦依了。
正是这样的想法,促使着他来到私库。
他犹然记得,私库中似乎放着几张人/皮面具,且还是质量极好的那种,遇水也不会露出破绽。
私库的大门打开,夙沧墨在里面待了足足半个时辰,才脸色难看地从里头出来,手中则攥着一张人/皮
面具。
待他回到养心殿的时候,李公公已经包扎好伤口,在殿内候着,似乎是因为没有见到夙沧墨而满脸焦急。
远远地看见夙沧墨的身影,李公公缓缓吐出一口气,快步迎了上来,恭敬地唤道:“陛下。”
“嗯。”夙沧墨敷衍地应了一声,手指不住地摩挲着手中的人/皮面具,眉头紧紧地皱着。
李公公以为夙沧墨是因为方才的事情而不悦,他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陛下,御林军首领已经派人去查刚才的刺客了。”
“嗯。”夙沧墨不耐地应了一声,将人/皮面具方才桌上,盯着这面具看了许久,仿若下定了决心一般,阖上眼眸,淡声吩咐,“接下来一段时间,朕不在宫中,早朝便免了吧,若是那些闲的发慌的大臣问起,就说朕微服私访,若他们还要多事,你便直接将他们记下来,待朕回来之后,再进行处置。”
“是……”李公公下意识应了一声,只是应到一半,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瞪口呆地抬眸看向自家陛下,眼皮一跳,小心翼翼地询问,“陛下,您是要去寻江先生吗?”
夙沧墨睨了李公公一眼,并未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