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疾……
又是心疾。
姜亦依抿唇,抬眼望向外面,没有再多言。
燕云将姜亦依送回驿站之后,便匆匆离去,听说好像是要忙着处理蛊虫的事情。
姜亦依也知晓皇帝将蛊虫的事情交给燕云,不是她对燕云没有信心,实在是根本无从下手。
当时在宫宴上,如果不是东裕国本国的人下的手,那便只能是国师了,偏偏皇帝对国师那般器重,燕云若是想要调查,简直是难上加难。
除却国师之外,还有一个法子,那便是找到那些刺客,从那些刺客嘴里套话。
但是无论从哪一点来看,短时间内都不可能会完成。
看着马车疾行而去,姜亦依这才转身回驿站。
把守着驿站的侍卫已经轮岗,这四个人她并未见过,应当是新人,此时他们皆是满脸笑意,恭恭敬敬地同她行礼。
姜亦依最是受不了这种情况,随意点了点头,便大步迈入了驿站中。
姜小渊早已经醒了,此时正担忧着,听到外头传来的动静,赶忙小跑着迎了上来,“娘亲。”
“嗯。”姜亦依顺手摸了摸姜小渊的脑袋,带着他进入了“苏时”的房间。
想到今
日同国师打交道时的怪异感,姜亦依还是觉得得和姜小渊与“苏时”通个气儿。
夙沧墨和姜小渊认真地听姜亦依讲了一通,他指尖轻叩桌面,反问一句:“你是说,那个国师有心疾?”
“这一点我无法确定,不过他身子不好,身上的药材味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那般浓郁的,有可能是他本身就有心疾,也有可能是帮皇帝炼丹染上的。”这便是姜亦依纠结的一点。
“你可还记得,先前那个黑衣男子所言?”夙沧墨抬手虚空点了点墙壁,那是黑衣男子最后的死亡地点。
姜亦依当然记得这件事情,当即便点头,“他的主子应当就有心疾。”
这也是姜亦依当初怀疑幕后之人是靖王世子的一个理由,只是后来却又觉得“苏时”的身份更加可疑。
这般想着,姜亦依抬眸看向“苏时”,静静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之前不是说他的主子是靖王世子?”夙沧墨面色不改,语气不疾不徐,“有没有可能,那个国师就是世子?”
毕竟这人出现的太巧合了,夙沧墨还记得那张纸条,告诉他姜亦依所在位置的纸条,如果国
师就是世子的话,也是极有可能的。
“应当不会吧。”姜亦依的语气迟疑,心中自然是怀疑世子的,却又觉得应当不会是他,“他的身子根本不能支撑他来到东裕国。”
姜亦依是知晓世子的心疾有多么严重的,有几次甚至都只吊着一口气,这样的人,离开京城都是奢望,怎么可能会来到异国?
“况且,国师可是在我们来之前一个月便到达了朔京。”姜亦依心中有些乱,却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应该是没错的,“世子的那身子,除非他提前三个月离开京城,才有可能会提前一个月到达。”
若世子当真是幕后之人,那就绝对不可能提前三个月离开京城,这一点夙沧墨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当时还收到了世子递来的消息,起码在他离开京城的时候,世子是没有离开的。
但也不代表世子就当真不可能会提前到达朔京,他们一路上遭遇刺客的刺杀,因着他和燕云受伤,在路上耽搁了许久的时间,若是世子抄近路的话,是完全有可能提前到达地。
只是这一点,夙沧墨没法对姜亦依明说,免得被她一眼识破身份。
“总之,接
下来得注意着些国师,这人很不对劲。”这是姜亦依今日得出的结论,无论是国师的说话语气还是看着她时的眼神,都让姜亦依觉得很不舒服。
姜亦依无非就是为了提醒两人注意国师,尽管几乎不可能会遇上国师,但是未雨绸缪还是很有必要的。
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便是希望“苏时”可以护着姜小渊。
距离大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姜亦依这几日时常会往燕王府走,婚礼的事情她完全不在意,她只是想要和燕云商量刺客的事情。
如他们先前所想的那般,那些刺客想要让她回到北云国,便必定会想方设法地阻碍这场婚礼,此时便是抓捕他们的最好的时机。
姜亦依本是不想带着姜小渊的,奈何姜小渊整日待在驿站中,且还要和“苏时”单独相处,他极其的不乐意,主要是时常会将“苏时”看成夙沧墨,这更让姜小渊浑身不适,故而吵着闹着都要让姜亦依将他带上。
比起面对“苏时”,姜小渊还是更愿意面对燕云。
虽然他不是很喜欢燕云,但是比起极有可能是前夫哥的师父,他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燕云。
既
然都带上了姜小渊,自然不能将“苏时”一个人留在驿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