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刑逼供不妥。”姜亦依毫不犹豫否定这一点,“现在没有证据,不能这么做,若是一个普通人就算了,师爷在衙门待了这么多年,定然还有别的眼线在,如果这事儿被宣扬出去,总归是会引起百姓的逆反。”
倒不是单单是不想让夙沧墨的名声更差,最关键的是这个县城的百姓们现在以为他们才是凶手,若是这般做了,在百姓们看来,更是坐实了他们凶手的身份。
夙沧墨默了默,终究还是认同了姜亦依的说辞,无奈地说道:“既是如此,那这法子还是由你来想,只要你说,我总有法子能够顺了你的意。”
于夙沧墨而言,能够达到目的就行了,至于其他人是怎么看的,他一点也不在意。
却忘了姜亦依与他不同,而他此时也不能再向之前那样随心所欲,就算是为了姜亦依,为了姜小渊,为了夙遥识,也为了他自己。
“既然寺庙后山已经有你的人去了,那就不必担心那凶手会逃走,他迟早都会落到我们的手中。”只是可能得多耗一些时间罢了。
这便意味着他们距离回到京城又远了些。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既然已经撞上了这事儿,总得将之解决了才行。
“不过,还是得想办法让百姓们相信师爷的儿子是凶手才是。”姜亦依沉吟片刻,喃喃自语。
“不如让师爷主动将这事儿说出来?”夙沧墨略一挑眉,“由师爷亲自说出口,不是更容易让人信服吗?”
姜亦依不免诧异了一下,偏头看向夙沧墨,“你想到法子了?”
夙沧墨唇角微勾,“师爷不是很爱护他的儿子吗?你说,若是有人在坊间盛传他的儿子就是凶手,你觉得他会不会气急败坏?”
一个人,如果开始慌乱,那就意味着他距离失败也没有多远了。
谁也不知道一个气急败坏的人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若是师爷的话,定然会将这件事情算在他们的头上,只要他们出现在师爷的面前,师爷定然会忍不住指责他们。
这样一来,足以将师爷的真面目揭露。
姜亦依深深地看了夙沧墨一眼,忽的想到一个问题,“这事儿需要同县令知会一声吗?”
再怎么说,县令现在还占着县令的身份。
“告诉他做什么?”夙沧墨一如既往的狂妄,“莫说我已经准备将他罢免,即
便他依旧能够稳稳当当地坐在这个位置上,我也没有必要同他报备我想要做的事情。”
姜亦依:“……”
她是这个意思吗?
“我的意思是,这事儿需不需要县令配合一下?”姜亦依心中无语。
“你莫不是傻了?”夙沧墨神色怪异地看向姜亦依,大掌覆在她的额头上,“县令和师爷的关系不俗,再者,那师爷总有许多的观念给县令灌输,你以为县令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也不怕那县令给师爷递消息?”
姜亦依微微抿唇,暗自懊恼,她发现她最近好似脑子转的都慢了,有时候问的问题都很是无脑,也难为夙沧墨没有嘲讽她。
若是换作以前的夙沧墨,那张嘴都不知道说出什么令人烦躁的话了。
眼看着姜亦依看过来的眼神开始变得奇怪,夙沧墨身子一僵,心中生出些许的不自在。
虽说姜亦依没有开口,但他却总感觉这眼神意味深长,其中藏着多种情绪,他一时间理不清她在想什么。
“怎么了?”夙沧墨上半身微微前倾,瞬间拉近与姜亦依的距离,“你这神情……”
姜亦依轻咳一声,身子稍稍向后仰,佯装不解:
“我的神情怎么了?”
“看上去,似乎是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事情。”夙沧墨眸底划过一丝笑意,继续逼近姜亦依。
姜小渊推开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姜亦依的身子后仰,而夙沧墨的身子前倾,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似是要贴在一起一般。
他顿时便知晓他坏事了,因为姜亦依回来却不寻他的不悦也瞬间抛之脑后。
特别是姜亦依和夙沧墨齐齐看过来的时候,姜小渊更是感到氛围格外的尴尬。
姜小渊讪讪地笑了笑,脚步小幅度地向外面挪去,还不忘将房门带上。
“娘亲,对不起,我错了,我应当敲门的,你们当我没来过就好。”
姜小渊已经不见人影,姜亦依却依旧能听得见他的声音,只是逐渐模糊。
姜亦依眼角微抽,回头看向夙沧墨,挤出一抹笑,“我先去看看小渊,师爷的事情,还是得你安排人去做。”
说着,姜亦依起身快步离开房间。
夙沧墨额角的青筋直跳,双手紧握又松开。
如果不是他儿子……
夙沧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奈抬手扶额。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