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不想同师爷多加交流,只想着快些回家。
她心中焦急,面上也带了几分,眼珠微转,将胳膊上挎着的篮子往上举了举,“师爷,我相公还等着我回去给他做早饭,我得先走了,你也赶紧去衙门吧。”
说完,秀娘等不了师爷的回答,闷头就打算越过师爷往巷子里走去。
师爷的眸光一沉,总算是明白了,他们就是在怕他!
但是为什么?
因着他师爷的身份,平素邻居们对他的态度都极好,不说巴结,起码见面都是笑呵呵的。
昨日还好好的,只过了一天,怎么就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秀娘,你站住。”师爷伸手拦在秀娘的跟前,直将秀娘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师爷眸光微沉,“你在害怕我?”
秀娘欲哭无泪,笑的比哭的还难看,勉强摇头道:“没有,师爷你在说笑吗?”
“我是不是在说笑,你心中清楚。”师爷端起架子的时候,倒是有几分唬人,起码秀娘此时当真被吓到了。
“秀娘,告诉我,你们今日为何都如此的怪异?”师爷挡在秀娘的身前,态度强硬,颇有一副不回答他就不让她过去的架势。
秀娘被
师爷吓得连篮子都快要拿不稳,她眼眶微红,声音中带着哭腔:“师爷,你放过我吧,我只是路过而已,我平日里也没有对你做过不好的事情,你放我一命吧。”
师爷一头雾水,下意识就想要上手,却见秀娘宛若被惊到一般,向后面躲去,险些摔倒在地。
“师爷,我相公还在家中等我,你就饶我这一次,日后我定然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耳边依旧是秀娘带着哭腔的声音。
师爷越听越糊涂,将手背至身后,皱眉看向秀娘,“你究竟在说什么?什么放过你?我何时不放过你了?”
“师爷,求你让我过去吧,我……我……”秀娘紧紧咬着下唇,害怕地浑身颤抖。
师爷一瞧便知这其中有隐情,这秀娘前几天见到他的时候还笑盈盈地与他打招呼,今日便有了如此大的变化,若是说这中间没有事情,就真的是怪了。
“秀娘!”师爷的语气加重,他今日必定要搞清楚这里头的事情,“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一五一十地回答了,我就让你回去!”
秀娘啜泣几声,狐疑地看向师爷:“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何时……”师
爷轻叹一口气,话音一转,“当然是真的,若我说了假话,你完全可以去衙门告我。”
闻言,秀娘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挣扎着点了点头。
师爷抬手捏了捏眉心,直截了当地询问:“你们为何会对我的态度发生如此大的改变?”
秀娘身子一僵,眉毛紧蹙在一起,抿唇看向师爷,见师爷的面上没有丝毫恶劣的神情,她迟疑地说道:“昨日,衙门中传出消息,言你是……你儿子是杀人凶手。”
说着,秀娘被自己吓得身子一颤,眼神不住地瞟向师爷身后的巷子,迫切地想要回去。
“你说什么?”师爷的声音猛地拔高,“衙门?我儿子?”
秀娘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僵硬地点头:“是,是这么个说法。”
再多的,秀娘实在是没敢说。
例如师爷的儿子从小就喜欢虐待动物,比如小猫小狗。
甚至还有邻居瞧见师爷的儿子在年岁颇小的时候就将一只兔子的肚腹剖开,面上竟然还带着狰狞的笑。
那岂止是一个小孩子能够做出来的。
起先,秀娘并不相信这件事情,以为是邻居们在乱说,毕竟她未曾见过师
爷的儿子,不好就这么给人下了定论。
但是一个邻居这么说就算了,几乎是许多在巷子中住了几十年的人都这么说。
人人都说的时候,秀娘就是不信也得信。
再加上她自打嫁过来之后,便一直都没有见到师爷的儿子。
听闻师爷的儿子已经有十七八岁了,按理来说她总能见上那么一两面的,但她偏偏一眼都没有瞧见。
不只是邻居,就连整个县城都开始传这件事情。
既然师爷的儿子在小小的年纪就那般残忍,那么长大之后以杀人分尸为乐趣,也是一件极有可能的事情。
虽说这消息是昨日下午才传开的,但是现在县城里所有的人都称师爷的儿子为“变态杀人魔”。
师爷的儿子是杀人狂,虽说不能确定师爷是否也有这种心思,但是儿子是那样的,父亲又能好到什么程度?
这也是邻居们见到师爷便面色大变的原因。
趁着师爷拧眉思索事情的时候,秀娘咽了咽口水,找准时机小跑着越过师爷,朝着巷子中跑去。
秀娘根本不敢回头,生怕师爷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