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侧头望向窗外,睫毛轻轻颤抖,沉默不语。
“你和江砚已经有了孩子,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轻易放弃。”
陆毓轻叹一口气,“即使他不在了,生活还得继续前行,为了孩子,你也应该与江砚携手共度余生。”
“妈……”
沈姝的声音微带哽咽,“自从收到那份生日礼物,我内心莫名又生出了一丝希望。那笔迹,我不会认错,我不相信那是他朋友代写的。”
个人笔迹最是难以模仿,更何况模仿得毫无破绽,几乎等同于奇迹。
“小姝,作为他亲生母亲,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他还活着。”
陆毓眼眶泛红,背过身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可是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不来家里看看我们呢?”
这个问题,让沈姝无言以对,只能低头,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
“妈理解,你对阿绪并不是没有感情,否则也不会有玥玥的存在。”
陆毓眼中含着泪光,“你当初选择那个人,是因为他身上有程澈的影子,而后来的决绝离开,不也是为了彻底忘记程澈吗?”
面对母亲的询问,沈姝不知该如何述说那段荒唐的过去,更不愿让母亲为此忧虑。
于是,她选择了暂时与江砚一同离开,让一切纷扰暂时退场,给自己一点时间去整理思绪。
沿途,江砚表现得格外体贴,江母也在一旁不断劝解,试图缓和气氛。
沈姝坐在车中,低垂着头,错过了对面车上那个熟悉的身影。
回京之后,她便立即安排了第二天的心理咨询预约,试图找到内心的平静。
夜晚,她陪女儿进入了梦乡,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
次日清晨,江砚坚持要送她去医院,她没有拒绝,路途中感受到江砚欲言又止的情绪,却无意开启新的对话。
出乎意料的是,在医院门口,她再次遇到了赵怀风,而他身边是一位腹部隆起的孕妇。
沈姝假装没有看见,准备绕行离开,赵怀风却微笑着打破了这份平静:“小姝,真巧。”
她轻点了点头,没有更多的话语,径直离去。
赵怀风挑眉,视线移向江砚:“小姝这是怎么了,你为何不跟着她?”
他的笑容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那种深入骨髓的优越感在他们的小圈子里并不罕见。
江砚手指微蜷,却依旧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赵总,小姝来看心理医生,我想你知道其中的原因。”
“小姝来看心理医生?”
赵怀风故作惊讶,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小姝又不是你的合法妻子,你还来问我?”
江砚垂下眼帘,没有接话。
赵怀风的讽刺之词如同无形的刀锋:“要么我给谨言打个电话问问,他或许比你更懂小姝。”
“不必了。”
江砚丢下这句话,匆匆转身离去。
赵怀风轻笑一声,还是拿出了手机,拨打了陆谨言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了张妩的声音:“你真会挑时间,他正在洗澡呢。”
听了张妩的话语,赵怀风的眼眸微闪,仿佛洞悉了背后的故事,意味深长地缓缓说道:“这么说来,我的出现,无意间扰动了二位的宁静时光?”
他的语调平缓,却暗含一丝调侃,似是故意为之,又仿佛无意提及。
“哪里哪里,您真是太客气了。”
张妩轻声笑着,那笑声如同春风拂过耳畔,娇媚而不失温婉。
她的眼神流转间,透露出一份从容自若,随即便话锋一转,“他这就出来了,你们二位慢慢聊。”
张妩,这位举止得体、善解人意的女子,仿佛天生就是为陆谨言这样的成功男士所准备的佳偶。
赵怀风不由自主地将她与那位行事冲动、常常让陆谨言头疼的沈姝对比,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感叹。
回想起近期沈姝的种种行为,他总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带着陆谨言四处胡闹,以至于有那么一段时间,每当赵怀风私下拨打陆谨言的电话,不是无人接听,便是沈姝冷淡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草草地用一句“他有事”便挂断了电话,不留丝毫余地。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陆谨言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又隐约透露着一丝玩笑意味:“嘿,打扰了我们的好时光,可要做好被报复的心理准备哦。”
陆谨言的话语尚未完全消散,一旁的张妩便发出了一串轻柔的娇笑声,仿佛带有一丝羞涩,“谨言,你总是这样调皮……”那声音里既有嗔怪,又满是甜蜜。
陆谨言的心情显然极好,与张妩又逗笑了几句,才仿佛突然记起了电话的另一端还有人在等待,语气稍显正式:“有话直说吧,大家时间都很宝贵。”
赵怀风也不拖泥带水,开门见山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小姝在心理方面,有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