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府内传出阵阵哭泣声,一众丫鬟婆子和下人们都齐刷刷地跪在冯县令的卧房前,为他的死去感到悲恸和不值。
孙氏依然缩在桌子底下,时而傻笑,时而痛哭。
“让一让!~”
奶团子骑着大灰冲进宅院,一路来到主屋门前。
“是小郡主,郡主来啦!”一名下人认识李甜甜,忙让开一条路。
奶团子跳下马背,快步上前,“冯叔叔怎么样了?”
何嬷嬷喃喃道:“老爷他、他悲伤过度,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难道不是你和冯夫人故意隐瞒,欺骗冯叔叔,才让他上吊自尽的吗?没有这码子事,他又因何悲伤过度?”奶团子厉声反问。
何嬷嬷被训得一声也不敢吭,她低下头去,心里无比愧疚。
“让开,我进去看看!~”
李甜甜从前还以为何嬷嬷是个好人,慈眉善目、笑容和蔼,如今一瞧,她还真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呢。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要想看清一个人的本质,绝不能只从外貌上下结论。
卧房内充满了悲哀的气息,一名郎中正在帮冯县令摸脉。
见奶团子走进来,郎中摇摇头,“唉,这人没救了,快点帮他准备后事吧!~”
多好的人呐,就这么死了。
李甜甜没说什么,直接掐住冯县令的脉搏,又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的确还吊着一口气,许是心里不甘或充满愤懑,他才不想这般死去吧。
想到这里,奶团子从挎包中拿出一粒药丸,塞进冯县令的嘴里,又喂他喝了一口水。
“小姑娘,你给他吃了什么?”老郎中好奇。
“续命丹!”奶团子道。
其实就是速效救心丸,冯县令几乎没有心跳了,她用灵泉水做药引,希望药丸能发挥最大的功效。
“这、这东西真的管用?”老郎中不解。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对了老伯伯,您能先出去一下吗?”
冯叔叔这种情况必须马上输氧,还要打肾上腺素等等,所以李甜甜想把他带到空间去治疗。
毕竟很多设备不好往出拿,就算拿出来也没电。
老郎中挠了挠脸,嘟嘟囔囔地往出走。
“对了,半个时辰内,谁也不准进来!~”奶团子嘱咐道。
老郎中‘哦’了一声,实在搞不懂这丫头想干啥。
院外,李万全赶着马车驶过来,片刻后,冯春云和李六宝跳下马车,踉踉跄跄地往院子里跑。
“爹爹,呜呜呜”
还没跑到卧房门口,冯春云就失声哭嚎起来。
“春云,周师爷说爹尚且还有一口气呢,眼下妹妹正在抢救,咱耐心等一等吧!~”
见媳妇哭红了眼睛,李六宝心里也不好受。
“我要进去看他一眼!”冯春云步上台阶。
“大小姐,里面那个小姑娘交代了,半个时辰内谁也不准进去!”老郎中提醒道。
冯春云怔了怔神,“连我都不行吗?”
“任何人都不行!~”
“春云。”李万全走上前,“听甜甜的,她让咱们等着,肯定是找到救活你爹的办法了,不急这一时了!”
冯春云听后,垂下眸子,心里纠痛的厉害。
李万全叹息一声,朝四周扫视一圈,“春云啊,听说你娘疯了,你不想去看看她吗?”
“我看她做什么?”冯春云皱紧眉头,满脸厌恶,“要不是她跟外男有染,生下了春梅,我爹和整个冯家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吗?”
从小到大,她就觉得春梅跟她不一样,那孩子天生就很阴暗,待人待物也我行我素,张狂的很。
还记得春梅五岁那年,竟然用匕首杀死了一只猫。
当时她全身沾满了鲜血,像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恶鬼。
一个尚且只有五岁的小丫头,哪能做出这等残忍之事呢?
卓萧然赶到时,奶团子已经从卧房出来了。
“甜甜,怎么样?”卓萧然问道。
“人已经没事啦,就是很虚弱,得静养几天才能醒过来,这期间要喂他吃一些流食,比如小米粥或豆腐脑之类的!~”奶团子认真叮嘱道。
冯春云听后,面色一喜,忙提着裙裾跑进屋去。
“小十一,你咋来了?”李万全问。
卓萧然朝里屋瞥了一眼,“我来宣读冯县令和冯夫人的罪行。”
“哎呀,小十一,冯县令他都这样了,你还打算流放他啊?”李万全跺了跺脚,“那北疆荒凉的很,冯县令又这般虚弱,估计还没到地方呢,就死在半路上了!~”
“是啊十一哥,冯叔叔是无辜的,他不该为冯春梅和冯夫人背锅!”奶团子也跟着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