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官兵冲进院子,把孙氏等人尽数包围,连行李和吃食都没让他们准备。
直到这一刻,孙氏才隐隐清醒过来。
她依依不舍地看着冯春云,泪水模糊了视线,“春云,娘要走了,你、你就没什么要跟娘说的吗?”
“我对你无话可说!”冯春云咬牙切齿,“我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记恨你一辈子!~”
“春云,我、我”
“还废话什么,快点出去!”一名官兵很粗暴地推了孙氏一把。
众人被带走后,李甜甜看向卓萧然,“十一哥,那冯叔叔他”
“他没过错,没必要一起伏法,但清水县县令,他肯定是做不成了,待他醒过来,就贬为庶民,自讨生路去吧!~”卓萧然淡淡道。
他知道甜甜心里很在意冯县令,若执意让他流放,冯县令势必会死在半路上。
到时惹得奶团子伤心难过就不值当了。
冯春云一听,喜上眉梢,“我爹真的不用流放了吗?谢谢十一公子,太谢谢你了!~”
“你不必谢我,这都是宫里的意思,我只是帮忙传个话罢了。”卓萧然轻咳一声。
一旁的元晋憋不住笑,此事从头到尾宫中都不知道,全是小主子一人在斡旋。
李万全松了口气,“好好活着比啥都强,这人呐,就该本本分分、脚踏实地的过日子,整天想那些歪门邪道,早晚会遭报应的。闺女,咱回去吧!~”
“知道了爹爹。”
“对了,六宝,你把你岳父背出来,让他暂且去咱家住吧。”
这座府邸是要上交给衙门的,不属于个人财产了。
李六宝应了一声,进屋去背人了。
三天后。
一大群工匠齐聚在杏花村,开始着手修建风车。
做为总设计师,奶团子时常要来现场监工,把不合理之处都整改了一遍。
冯有才(冯县令)这几日休养的很好,眼下已经醒过来了。
经历此事后,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儿,曾经的啤酒肚也瘪了回去。
他所有的存银和名下的铺子,都尽数被抄没了,一个身无分文的人总住在别人家,他心里很不舒服。
“爹,要不您到县城去住吧!~”
李六宝倒了杯水端过来,“我跟春云的那套宅子,当初也是您送给我们的,您且放心,以后我给您养老送终。”
冯有才感动至极,“六宝啊,我当初真没看错你呀,把春云交给你,我死也瞑目了!”
“好好的,谈什么死呢,等会儿我去买点羊杂和猪肝回来,晚上咱喝两盅,除除病气!~”李六宝憨笑道。
冯有才摆摆手,“你快别忙活了,我好得很。只是县城那个伤心之地我再也不想去了,今后我就想在杏花村安度晚年,你抽空帮我盖一间茅草屋,再买两头猪啥的!”
“爹,您这是何苦呢?”李六宝一脸无奈。
放着好好的生活他不去,非要在乡下养猪。
“实在不行,爹去我的医馆帮忙吧,平日里小赫一个人忙不过来,您去了,可以帮着捣捣药材、收拾收拾铺面!~”
“不了不了,我意已决,你别再劝了!”
“”
又过了半个月,秋老虎被一阵阵凉风给吹跑了,杏花村彻底步入了深秋时节。
漫山遍野都是枯黄的落叶和萧瑟之景,这会儿上山,一准能采到猴头和木耳。
但马岭山内有官兵驻守,看管银矿,所以村民们只敢在周边溜达。
入秋时下的几场大雨,滋润了干枯的树趟子,一些野菜和野果子也开始疯狂生长。
这不,李万全一大早就领着闺女和二宝上山去了。
“闺女,来,坐进背篓里面,爹背着你走!~”李万全猫下腰,把小闺女抱进背篓里。
奶团子笑容甜甜,“爹爹,我想自己走!”
“这山太陡了,闺女腿短,走起来会很累的!”
李万全也不管闺女同不同意,直接把她背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李甜甜:“”
李二宝忍俊不禁,他四处寻摸了一圈,“爹,这山里的药材都被村民挖没了,要不咱们再往深处走走?”
“别,上次魏老蔫就因为撵一只兔子,差点没被官兵乱箭射死,咱还是别冒那个险了!~”李万全拒绝。
听说马岭山上的银矿已经开采了,每天都有马车从山上下来,载着沉甸甸的矿石,也不知运到何处去了。
奶团子坐在背篓里有些犯困,见前方的树枝上挂着一片红通通的沙果,她忙拍了拍老爹的头,“爹爹,有沙果!”
“嚯,还真是呢,咱这一晃都多少年没吃沙果了!”李万全一脸兴奋。
还记得小闺女刚出生那会儿,家里穷得叮当响,当时山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