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正十七年,骊山围场内。
一少年身着明黄色短款锦袍,一条浅翡金绣暗纹带系在腰间,高扎的马尾在风中飘逸,一双眼睛亮得明媚,嘴角勾起一股浅笑。
驾马奔腾在队伍最前端,伸出长长的右手,一把将树上的金绣球拿了下来,金绣球长长的彩带飘扬在空中,他继续骑着马对身后人高喊:
“阿离,快点啊。”
身后的蓝衣少年加快了马速来到了他身边:“阿隐,你又赢了。”
随后众人骑马回到内场,李舒隐率先下马,将手中的金绣球双手呈上:“父皇,儿臣做到了。”
“哈哈哈,不愧是吾儿,大皇子才学兼备,文武齐全,朕今日便立他为大安的太子!”圣上对着百官而言,喜上眉梢地端起一杯酒朝众人一饮而尽,一旁的皇后却笑得有些词不达意。
“儿臣谢父皇。”
众人饮酒,杯觥交错之间,江离阔端着一杯酒向李舒隐敬了敬:“阿隐,恭喜你,以后你成为帝王,我江家就是皇室最坚硬的盾。”
李舒隐开怀地笑了笑,与之碰杯,一口饮下。又继续倒了一杯酒,端着就往一旁大臣而去,到一紫衣老者面前:“多谢先生教导,阿隐才得以父皇赏识。”
“太子殿下天资聪慧,圣上又慧眼识珠,一切不过顺势而为。”紫衣老者慈爱看着他教出来的学生,笑着将酒水饮尽。
回宫之后看着众人将东宫收拾好,他才有种做梦般的感觉进入东宫,这便是东宫太子所居,那象征着为国为民的地位。
他不忘先生教导,时刻保持学习,即便搬入东宫,眼下第一时间也是去了书房,查看当日大臣们上表的折子,一一提笔回复。
待到晚些时候,听见房外闹哄哄地一团,他推开房门便看见幼弟在外面跑来跑去的,后面一帮宫女太监围着他打转。
“好了,阿满。”他宠溺地出言打断,走出房门。
“听闻哥哥昨日在骊山围场被封为太子啦?要不是这可恶的老头关我禁闭,阿满也可以亲眼看到哥哥被封为太子,一定很威风吧!”李舒满扬起小小的脑袋,一脸崇拜地盯着自家哥哥。
“再怎么威风也不敌我家小霸王威风呀。”他打趣地捏着阿满的鼻子,“走吧,哥哥陪你吃饭。”
饭桌上阿满正打算动筷子,就被一旁倒酒的李舒隐阻止:“阿满,要等母后。”
李舒满不情不愿地放下筷子,皱起一张小脸,过了一会儿,皇后在嬷嬷的搀扶下来到饭桌上,李舒满见皇后已然落座,迅速拿起筷子叼了一块自己爱吃的肉丸子,在口中咀嚼一道,整张脸瞬间笑得像朵花,连忙再夹一筷子放在李舒隐碗里:
“哥哥,今日宫中厨子做得肉丸不错。”
李舒隐含笑夹起来,正打算放入口中时,就听见皇后那严肃又刻板的声音响起:“说过多少遍了!要叫皇兄!这里是东宫,不是民间!”
他闻言,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筷子放下,看着幼弟瞬间炸毛生气表情,又看了看母后冷漠严肃神态,只得开口调节:“母后,皇弟尚小……”
“你不要觉得今日做了太子便可高枕无忧,你如今成为太子就要学会护住整个东宫,来日你做了帝王才能护得住整个大安。”皇后一脸严厉说完便起身离去,甚至从头到尾没有碰过筷子。
“母后……”他急忙站起身想要挽留,奈何看着皇后离去背影之决然,竟连挽留之话都不敢开口。
“哼,凶什么凶!她不吃我吃!”年幼的李舒满对着皇后离去背影做着鬼脸,气极得塞了一个大鸡腿在口中,一口塞得满满当当,“哥哥不要管她!”
他看着年幼尚不懂事的弟弟,有些失落地坐了下来:“母后为人严苛,不过是想教导我成才,成为大安合格的帝王,阿满以后不能再顶撞母后了,在外人面前要唤哥哥为皇兄,好不好?”
“嗷……”李舒满不满地撇着满是油渍的小嘴。
饭后又回到书房翻阅古籍,看到一处难解之问,立马将古籍拿至书案前,右手提笔将疑问记录在一空白宣纸之上,打算明日拿着问题请教先生。
东宫书房烛光亮了一整宿,赵行简穿着半身轻甲推开了书房,看着太子趴在书案上睡着了,眉头轻轻蹙起,似在梦中遇到千古难解之谜,他大步走进书房,一把将睡梦中的太子摇醒,大吼道:“殿下,天已初亮,到了我们练武的时候了。”
李舒隐抬起朦胧双眼,看着一身轻甲的阿简守在桌前等候,才惊觉发现昨夜的他看书看着竟在这书房睡着了,当下连忙起身揉了揉眼睛:“阿简等等我,等我擦洗一番。”
随后连忙去内室擦洗一番才跟着赵行简来到院中练武,他身为皇子之时就以太子的规矩教养,每日跟着赵行简练习功夫,让韩知徐跟随伴读,定时定点到先生那里学习,尔后向父皇汇报一日学习情况。
并探讨最近朝中局势与大臣上表奏折,晚些时候再去皇后那里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