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服侍着逸娘午睡,确认人睡着后一路小跑到了宣光殿。
春祥眼熟她,看她跑得满脸通红,呼哧带喘的就让守门的内侍把她放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春祥狐疑。
柳儿咽了下口水,眼眶一下就热的发烫:“我,我今天说错了话,夫人她一心想去秀充仪宫里去,我百般劝说也不顶用,如今御花园的腊梅开了,她打算在那里等秀充仪。”
说完柳儿的声音更哽咽了。
宣光殿从来都是欢声笑语的场所,极少听到哭泣的动静,柳儿抽泣的声音不大,但意欢躺在床上没睡熟,又听到好似有春祥的声音。
意欢就披着厚衣服下地穿鞋,站在厚厚的门帘后听春祥和什么人说话。
“我们夫人心思太单纯了,我怕她被秀充仪刁难!”柳儿语气急切。
这声音不是那日和逸娘一起来的小宫女吗?她说的难道是逸娘?
听到这里,意欢再也忍不住,她掀开帘子,寒风灌进衣服里,意欢打了个寒颤:“你说我娘亲想见秀充仪?”
意欢猛地冒出头,吓了屋外的两人一跳。
春祥皱着眉把意欢推进屋:“夫人怎么这么冒失,小心生病!”
意欢
还不忘伸手把柳儿也拉入了屋内:“你继续说,我娘找秀充仪干什么。”
柳儿咬了咬嘴唇,飞快的抬头看了眼春祥姐姐的神色,这才开口道:“夫人一直念叨着您和瑶容华不该得罪秀充仪,要替你们二位向秀充仪赔罪。”
“瑶容华可知此事?”意欢腮帮子气得都要鼓起来了,眼里更是冒着怒火。
柳儿不敢在她面前说谎,甚至还有些快慰,告状般道:“瑶容华才不管我们夫人呢。”
说完又有些后悔,怎么说那也是厂督夫人的姐妹,厂督夫人不会怪罪自己多嘴吧。
就在柳儿膝盖一软想要跪下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厂督夫人气愤的声音,厂督夫人道:“我就知道,我早该知道的。”
说完意欢就跑回床边,动手往自己身上穿衣服。
春祥连忙上前帮忙,一边问:“夫人这是要做什么去?”
“我去把娘亲接到宣光殿来住,凭什么要和秀充仪道歉!”意欢理直气壮,明明是秀充仪有错在先的。
娘亲她就是太谨小慎微了,根本没必要这么卑微,也不知道瑶容华怎么回事,这点道理都不和娘亲说的吗?
意欢心里生气,想着到了暮云
阁怎么也要说高云瑶一顿,但想到她的肚子又只好憋着一口气,算了,还是先把逸娘接过来的。
意欢一路风风火火,像是要去暮云阁抄家一样,但到了门口,她深吸了几口气,极力掩饰掉身上的愤怒气焰,扯出笑意。
“厂督夫人。”银月眼尖,轻声唤了一声,别提多殷切了。
意欢也不多寒暄,直言:“我今天是来接我娘亲去宣光殿的,如果你们娘娘还在休息就暂时不用告诉她了。”
说完意欢就大步流星的进了逸娘的屋子,可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
床上的床铺叠的整齐。
柳儿不可置信的上前摸了摸,床褥都凉了:“我明明看着夫人睡着的啊!”
难道夫人是在装睡吗?
银月也走到了西厢的门口,她出声提醒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厂督夫人,夫人,她刚才就出门了。”
“什么!”柳儿大惊失色,急切道:“她一个人出门了?你们怎么也不阻拦一下!”
这责备的语气惹得银月心头不快:“她是什么身份地位,我们哪里敢拦她啊!”
吵闹的声音很快就传入了主屋,高云瑶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是意欢吗?娘亲刚才
说要帮我采几支腊梅去了。”
屋内的高云瑶难掩脸上的笑意,是她故意派人去西厢,故意叫人说御花园的花开的这么好,可惜她没办法亲眼看到。
逸娘果然如她所设想那样,一骨碌就从床上爬起来去了御花园。
她就是故意的!
意欢怒火中烧,难以抑制的大叫一声:“她可是你亲娘啊!”
这么多的宫女内侍不支使,偏偏叫支使亲娘去!
万一,万一真的碰上了秀充仪可怎么办!
意欢心里火烧火燎的着急,急的咬破了嘴,尝到了血腥味,她抬脚想往御花园去。
“哎呀!”
暮云阁外匆匆跑来的小宫女只顾着跑,和柳儿撞了个满怀,两人都倒在了地上。
银月大声呵斥:“怎么不长眼睛,跑什么跑,万一冲撞了娘娘可怎么办!”
这话大有指桑骂槐的意思。
那撞了人的宫女哆哆嗦嗦的,张嘴却出不了声,窝囊样子看得人心里替她着急。
“啪!”
银月兜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