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堪堪坐稳,衡王皱眉:“阿离。”
“殿下,有人挡路。”
林秋晚松开衡王的手臂,急忙进马车内隔间,看楚昱有没有被惊到。
小楚昱心大,小褥子也盖不住那双不老实的腿,四仰八叉的睡到咂吧嘴。
“谁在挡路?”衡王压低声音,也怕吵着楚昱。
这还是京城的繁华街道,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刺客,敢这么明目张胆。
阿离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殿下,是楚时修。”
林秋晚正给楚昱掖褥子,闻言一愣。
衡王也有点意外。
马车外面的楚时修已经嚎开了。
“殿下!我命好苦啊!殿下您就见我
一面吧?”
“秋晚!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下面见我一面,我有话要和你说!”
楚时修声泪俱下。
他不敢当街把所有真相说出来,毕竟还没到不要命的地步,只哭着要见面。
这是摆明了不让两人痛快。
衡王回过头看了林秋晚一眼,小声道:“你先回去,我下去问问他要做什么。”
说着,他就要下车。
林秋晚远没有衡王这么客气,直接掀开车窗帘,叫了一声。
“方登。”
都不用交代,方登利落的跳下车,下去就把又哭又闹的楚时修拎了起来,顺带还堵了嘴。
林秋晚目光泛冷,看着方登把人拎到
窗下。
楚时修吓的不轻,面红耳赤的眼泪鼻涕全糊在脸上,前阵子刚在威远将军府养出来的肉,又都消受了下去,冒出了让人厌烦的死样子。
要不是现在还在街上,林秋晚非得给他两巴掌。
“看样子你好像还有话没对我说完。”
林秋晚朝着楚时修笑了笑。
林秋晚在窗内,她还穿着今日进宫的王妃服,满头珠钗,楚时修才两月不见她,只觉得她华贵逼人,高不可攀。
明明这人过年之前还是他的妻子,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
此刻隔着一扇车窗,就好像隔了一辈子这么遥远。
楚时修想叫林秋晚,半
晌反应过来自己被堵了嘴,又要在方登手里挣扎起来。
林秋晚皱眉,对方登说道:“先带他去衡王府吧,他想要和我叙旧。”
她明明是在笑着,楚时修却分明从中看见了杀气。
楚时修之所以选在现在扑倒在衡王府马车前,就是笃定林秋晚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他,万万没想到林秋晚连一句废话都没跟他说,直接把他给塞了嘴!
楚时修心里苦,想要张嘴嚎几声,结果方登已经把他拎着,直奔衡王府而去了。
马车又走了起来,林秋晚放下车窗帘,看见对面的衡王正在看着她笑。
她顿时有些尴尬:“抱
歉殿下,让这种晦气东西再污了你的眼。”
“晚晚,其实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衡王笑容淡淡。
林秋晚摆摆手:“不是跟殿下客气,楚时修是我的事情,我会好好处理,保证他下次再也不敢来拦车闹笑话了。”
“既然是彼此信任的伙伴,楚时修来,理应我这个主使的朋友出面。”
衡王抬眼看向林秋晚。
林秋晚愣住。
“这只是小事,殿下若是担心他之后再多说什么,我会想办法让他从此闭嘴。”
衡王看林秋晚坚持,顿了顿也只是点头。
“行,那你先处理。”
“若是有什么难办的,随时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