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衡王呐呐。
林秋晚捏了一块绿茶膏递到了衡王面前的桌子上,一边吞糕点一边说道:“我先吃了,我还有事。”
“你怎么提前不说一声?”
衡王从心疼,担心,再到隐隐生出了几分怒气。
他的胆战心惊是真的,肝胆欲裂是真的,甚至到如今手还在抖。
林秋晚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他怕是要责怪死自己。
林秋晚又吞了一块,就这茶水往肚子里灌:“我不是看了你一眼?”
衡王失语。
真是关心则乱,如今再看面前活蹦乱跳生命力顽强的林秋晚,他又松了一口气。
他确实没有领会到林秋晚的意思
。
衡王半晌没说话。
林秋晚这功夫已经把剩下所有糕点都吃了,最后一块揣在兜里,歪头看向衡王。
“殿下?”
“没事。”衡王回过神,顿了下才说道:“只是刚刚在想,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楚璟烨会不会杀光我们坤阳皇室人。”
衡王难得开这种玩笑,林秋晚跟着笑的眯眼,露出一口好看的小米牙。
“他知道我装晕,我晕之前看了一眼他的方向,而且他能从气息里听得出我到底有没有事。”
林秋晚只是随口一说。
衡王笑了笑,却沉默下来。
马车往衡王府的方向前行,林秋晚朝着桑榆伸手:“东西偷到
了吗?”
“嗯!”桑榆从怀里掏出一件宫女服:“听小姐的话,这是旧的,从浣衣局拿的,那地方果然没人看守。”
“好桑榆。”林秋晚不吝啬赞扬,知道桑榆靠谱。
她指挥赶车的阿欢走僻静小路。
“殿下留意今日传进寝殿的两份饭吗?”林秋晚转头,看向衡王。
衡王点头。
林秋晚就继续问道:“殿下有没有觉得奇怪?”
衡王略微迟疑,林秋晚看眼色就继续说道:“殿下也看出来了是吗?陛下近半年身体越来越不好,能活着几乎全靠药物撑着,之前多次宫宴也只是吃两口了事,今日端出来的餐盘上,饭菜竟然
被吃了一大半。”
衡王抬眼,看向林秋晚。
“寝殿内不是父皇?”
“是,也可能不是。”
林秋晚说着,马车已经到了衡王府门口,马车直接到了中门前。
林秋晚掀开门帘跳下马车,阿离早就在中门处等着了。
“王妃娘娘。”
林秋晚一边往前院走,一边拆头上又重又沉的头冠,问阿离:“让你查的事情,查到了吗?”
“查到了,信王确实不在信王府里,虽然摆了个侍卫顶替假扮,但是那侍卫有内力,走路声音不一样。”
林秋晚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回过头看向衡王。
衡王也下了马车,听见这话一顿。
他也看向林秋晚。
“你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是,殿下信我?”
林秋晚扬起笑,面容在明亮的午后隐隐发亮。
树影婆娑,枝叶遮挡住阳光,被风轻吹,斑驳光影落在林秋晚的身上,影影绰绰让人迷幻。
衡王垂着手,紧紧捏着手中那块糕点,止住了心头一层一层堆叠上来的悸动,目光诚挚。
“我若不信你,这世上就没有值得我信任的人了。”
“那我就准备开始了。”
林秋晚高兴的甚至有些亢奋,没注意衡王的异样,急急忙忙走了。
衡王站在原地,听着树下微风从耳边吹过,短暂又小心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