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顾轻尘知道一定有什么东西不对劲。联想到长乐祁阳今日不同寻常的焦躁和总是扫向
自己的视线,顾轻尘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尽管衍之不会害他,但应该有什么东西,已经渐渐超出了顾轻尘自己的控制范围。
只是心里虽这样想着,顾轻尘面上却毫无波澜,就像是毫无察觉似的,像是方才刚刚想到似的,忽然问衍之道:“对了,说到投靠二王兄之事,我今日在尚书苑的时候想了想,虽说衍之分析得当,不过毕竟二王兄的脾气秉性我们还不甚了解,是否再让师父查一查再做打算?”
提起这件事,衍之便正色起来,顾轻尘所说确实颇有道理,只是这个顾虑,衍之自己倒确实没怎么 想过,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正有些发愁时,忽然想到秋少常之前邀她去的那个赏花宴,便道:“再过几日,秋伴读家有个赏花宴,像是规模颇大的样子,若我未猜错,兴王应该也是在的,不若尘儿同秋伴读要个帖子,去赏花宴上亲自瞧一瞧,便是没有瞧见兴王,也能旁敲侧击问上一问,再者么……”
说着这个,衍之便有些踌躇,犹犹豫豫地看了顾轻尘一眼,终究还是说了:“赏花宴便是兴王不去,淮王是一定不会错过的,不若尘儿同淮王说一说,他与诸王关系俱是不错,应当也知晓一二。”
果不其然,只要一提起淮王顾乐之,顾轻尘就有些恼怒。他只要一想到顾乐之对衍之的那些想法,就忍不住生气。奈何衍之自己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管是被顾乐之盯着瞧还是占便宜,衍之都毫无所动,只除了顾乐之要人的时候出口拒绝,其他时候都逆来顺受得紧,这时候竟然还一点都不在意地提出这等建议。想到这里,顾轻尘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衍之一眼。
哪怕知道衍之一门心
思为自己考虑,顾轻尘也觉得不开心。他抿了抿唇,终究还是勉强点了点头:“若二王兄没去……那问问六王兄也不错。不过我倒不必向秋伴读要帖子了,我未同衍之说过么?之前秋部堂已经遣人送了我一张帖子了。”
说到这里,顾轻尘忽然“啊”地叫了一声,一拍额头,懊恼道:“若不是说帖子的事,我竟险些忘了,我之前托秋部堂打探你的消息,还求他照顾你一二,如今你也交了差使回来,我也应该备份大礼同秋部堂送过去才是,你看咱们的库房之中,可还有什么得用的东西,挑几个得用的,替秋部堂送过去吧。”
衍之一愣,她倒没想到还有这一茬,还好很快便反应过来,点了点头,道:“尘儿放心便是,回头我亲自打理这件事,必定备下一份贴心又得用的礼替秋部堂送过去。”
只是话虽这样说,秋氏什么东西没见过,何况只是一个将将封王没多久的皇子的礼物呢?向来秋岳应下顾轻尘的请求,也不是为了那份礼物,不过哪怕秋氏并不在意,顾轻尘这头却不能不在意,毕竟“礼轻情意重”,向来交际便是礼多人不怪,礼物是否合心意,送礼之人是否用心,这都是需要考量之处。
哪怕在衍之心中,秋岳并不在可以争取支持的朝臣名单之中,但至少也要求个无功无过,不能送礼不成,反倒结了怨。
当然,不管是将这件事完全放心地交给衍之的顾轻尘,还是自觉揽过这件事的衍之,此时两个人谁也没有想到的一件事,便是虽说衍之是至阳殿总管,但礼单之事,却向来不是一个内宦和家臣便能擅自决定的,而向来,这件事便都是属于内宅——也就是当家主母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