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误认作别的感情,也幸亏公梁光和他的羁绊要较这没头没尾的小苗头深得多,衍之才能蒙混过关,成功在长乐祁阳心中引导出这样的认知。
尽管心里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面上衍之仍然是那副劝
诫的模样,听着长乐祁阳在这厢絮絮叨叨,完全不像是一个高冷剑客,反而像是街头巷尾婆婆妈妈的寻常百姓。
长乐祁阳说了一大通有的没的之后,终于拖拖拉拉地说了最后一句最想说出的话:“莫要伪装自己,有什么话同轻尘说清楚,比什么都强,轻尘……很关心你。”
他前头的铺垫太长,衍之听得快要睡着,神经紧绷之后的疲倦也涌了上来,有些神思不属,敷衍地点点头,眼角瞟到长乐祁阳皱起的眉头,衍之赶紧补了一句以示自己十分重视他的话:“长乐说得是,只是这事兹事体大……不管怎么说,也要容我徐徐图之吧。”
你不添乱就是万幸了。
衍之默默在心里头加了一句。
虽然这么说有些稍显冷酷,但就算长乐祁阳自己说不再干涉,但衍之已然决定要排除长乐祁阳这个干扰之事,是绝不可能因长乐祁阳这一句话便半途夭折的。
何况现在的情形,也真的容不得自己再拖了。衍之在心底暗道。
离秋氏的赏花宴,也只有区区八日。而现在,衍之还对自己握在沈濂手中的那个把柄,没有半分头绪,哪怕当日借助秋少常的帮助,胜算也极小,想要斗过沈濂那个老狐狸,只有长乐祁阳一句“不干涉”是没用的,还有另一个人,也得不干涉才行。
这个人当然——
不是顾轻尘。
是公梁光。现在的顾凌天手下的谋臣、客卿和情报头子,公梁光。
就算有韩蕊留下的人脉相助,想要斗过经营多年,势力根深叶茂的沈濂,无异于痴人说梦,唯一有可能的便是挑起党争,然后衍之从中渔利。
能够和沈濂一争高下的,除去以谢麓、沈清思和郗吾狂为首的三党和与衍之合作的那人,那便只有夺嫡
的顾凌天和顾凌风能与之匹敌一二,而其中最好挑起争端的,自然非公梁光无遗了。
如同长乐祁阳对公梁光的关注非同一般一样,公梁光对长乐祁阳的关注度也绝对算不上低,而且对这个自己曾经刺杀未遂、还不惜以设陷阱刺杀谢相来将楼外楼一网打尽的过往挚友和死敌,如果知道了长乐祁阳的消息,加上一点小小的误导之后,想要不头脑发热,就和长乐祁阳不关心则乱一样,谈何容易。
就算是衍之,若有一个这样的大敌,也一定会如鲠在喉,千方百计也要探得对方所在,然后不择手段将其解决。
何况还是公梁光。
那个无法忍受事情不在自己掌控范围以内的公梁光。
“此话当真?!”
公梁光“蹭”地从地上站起来,连碰倒桌案上一摞册子都不管不顾,只死死盯着自己面前跪着禀报的副门主。
“千真万确。”原先的楼外楼刺客,现在的不归门副门主刘健一脑门的汗,想起那个可怕的长乐祁阳,连牙齿也忍不住打起架来,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继续道,“消息是从原先楼外楼的那条线上来的,楼外楼重建了,这件事绝不会有错。门、门主,是不是副、副楼主他……”
“副什么楼主!”
公梁光烦躁地在房中踱步,瞪了刘健一眼,“楼外楼早没了!就算长乐祁阳再一次逃出生天,建了一个楼外楼,那还是原先的楼外楼吗?你怕什么!原先楼外楼大半的资源和情报网都在我手里,我就不信长乐祁阳还能无中生有,生生再造一个耳目遍天下的楼外楼来,我有三殿下相助都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勉强恢复昔日的规模,长乐祁阳想要重来?哼,哪有那么容易。”
说到最后,公梁光只是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