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愤转头看着司马成傲,怒道:“你到底想如何?”
“助我登基,我便发誓从今以后不再纠缠衍之,并且适当时候会替你扫平前路。”
司马成傲认真的说,张妖异的脸,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顾轻尘站在原地,他的耳边有一个声音在不住的警告他,“不要答应,不要答应,一旦答应,衍之就会成为你众所周知的弱点,而衍之也将因为这样有更大危险。”
可是心里如此的清醒,他却还是听见声音从自己嘴里清晰的吐出来,“我答应你。”
司马成傲笑了起来,整个人仿佛一团火,却又更像一只妖,眼神妩媚得能滴出水来,低眉顺目却越发撩动人心,他坐在屏风之前,笑得灿烂而又矜持。
顾轻尘心中烦闷,拂袖而去。
东国的皇宫内,东国国君一脸狰狞的将桌子上的奏折掀翻在地,整个人站立不稳,忽然朝一旁倒了下去,顺势就滚下了玉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声响。
守夜的太监听见,急忙冲了进来,东国君一挥手,贴身的太监总管留了下来,其余人等统统都被挡在了门外。
疼痛使得他浑身是汗,花白的胡须都贴在了脸颊之上,越发衬得一张脸宛若金纸。
“皇上,还是宣太医吧?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太监总管伺候着东国君服下药,颤颤巍巍的开了口。
东国君平复了一下喘息,才道:“无妨。”他的声音意外的沙哑,像是一柄锈迹斑斑的枪,没有了锋芒却还带着余威。
“今晚的事情,不许任何人知道。”他冷声吩咐,眼前却出现了司马成玉和司马成傲两张脸,一颗心顿时又绞痛了起来。
这对兄妹,自小就长得相似,没想到现在居然要面临这样的抉择。
他是皇夫出身,坐上了九
五之尊这样的位置,虽然东国是女尊国,可是他却不想依照旧俗,让东方成玉直接登基。
“皇上放心,那些宫女太监,我会安排好。”太监总管额头渗出汗来,这已经是今年他第四次处理宫女太监了。
他抬头看着闭目养神的东国君,第一次生出一种不长久的预感来,或许,是时候找个靠山了?可是,皇上到底是喜欢公主更多,还是喜欢三皇子更多?他却一直琢磨不透。
这站队的事情,可得小心谨慎,否则,一步错满盘皆输。
太监总管替东国君盖上一条薄被,缓缓退了出去。
月色如绸,将整座皇城覆上了一层寒霜,仿佛广寒宫中的仙宇楼阁,那么的虚幻。高处不胜寒,帝王家的光鲜荣耀背后,却总是带着无数的血泪。
衍之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帝王之术,乃是御人,而御人最忌的就是疑心。
可是,她向来不是个打无准备仗的人。
从芙蓉镇一路过来,她早已暗暗打听了许多关于东国君的事情,而这个人,最大的就是疑心极重,否则,他怎么会让司马成傲这样明目张胆的牵制了司马成玉这么多年?
按理说,公主已经成年,就该参政了。
衍之敲打着桌面,他得怎么样才能让东国君对公主起疑,并且疑得彻彻底底,毫无转圜余地呢?
衍之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见机行事,因地制宜,剩下的就得看老天爷赏不赏脸了。
她站起身道:“谷大哥,明日一早,罗斌就随你处置,给我闹得越大越好。”说罢,看了一眼谷风身旁的人,说道:“另外,把你们多年搜集到的证据都给我,我好好参他一本。”
谷风点头,将几本册子递给了衍之,没有丝
毫的犹豫。
衍之淡淡一笑,抬头说道:“谷大哥,就冲你这份信任,我衍之也绝对不会负你。”
谷风一笑,“我信你。”
东国一个普通的早晨,却在历史上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成为了公主和三皇子龙位之争的转折点。
马蹄踩踏在青石的路上,细碎如珠玉落盘,一阵风似的便朝着皇城而去。半梦半醒漱口的百姓都站起身来,看着远处那红衣骑士的背影,开始了一天最新的话题。
而在朝堂之上,东国君将手中的奏折冷冷砸在了殿中,“邺县暴民闹事,今早一个叫谷风的暴民将罗双成的儿子罗斌活活打死在县衙门口,悬尸示众。”他说着,眼神凌厉的扫过公主司马成玉和三皇子司马成傲,最后才落在了兵部和吏部尚书的头上,“兵部尚书,你速带人去镇压,切记不可伤及无辜。吏部尚书,即刻向罗双成了解事情原委,不可枉杀枉纵。”
东国君淡淡然的吩咐,声音不怒自威。
司马成傲低着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司马成傲,眼底滑过一丝笑意。这衍之还当真是说话算话,这么快就有所行动了。
衍之看着大队人马朝邺县奔去,挥手一招,老二立刻立在了她的身旁。她从怀中掏出片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