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天脑子转得极快,这么说着,他忽然起身走到王侍郎跟前,大骂道:“你做出如此卑鄙行径,是不是为了陷害二皇子殿下?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你的家人?你难道没有想过,二十年前的大明湖?你难道就没有想一想,你若是再寻到他们,你如何面对你的儿子?!”
王侍郎萎靡的身形在听到此话时,猛的一个激灵,他抬头看着顾凌天,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你此举到底为何?!”顾凌天断然呵斥中,王侍郎忽然大笑起来,他狂乱的笑容,放肆的笑声,带着让人心寒的酸楚。
“没有想到,为官多年,最了解我的人,竟然是太子殿下。”王侍郎喃喃低语间,猛的抬起头来,勇敢的应上了顾江留的目光,“陛下,臣的确是做了对不起您,对不起北国的事,然而,臣王家一脉单传至今,世攀这唯一的独苗却因为尾随二皇子殿下剿匪而亡,去了那么多的人,那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为什么偏偏是我的世攀死?为什么?这分明就是因为二皇子殿下保护不周所致!臣不怪二皇子,难道怪老天爷吗?!”
顾默成心头一寒,“王侍郎,令侄之死,的确是我保护不周。”
“你也承认了?你也承认了?!”王侍郎哈哈大笑,“看吧,陛下,臣并没有冤枉二皇子!”
“你错了!”顾轻尘清脆的打断了王侍郎的话,“是令侄邀功心切,不听二皇子指挥,擅自离队追击,这才导致了他的死。你可以问一问和令侄一起离队的几个人,他们都可以作证。”
顾轻尘说着,心里却叹了口气,如今他终于知道当初那批黑衣人为什么要追杀王世攀了,八成也是顾凌天捣的鬼,只有杀了王世攀,再为其邀
功请赏,才能在顾默成铁通一般的监考队伍里安插进自己的人,若没有王世攀的死,王侍郎又怎么会如此孤注一掷?
“胡说!你胡说!”王侍郎大声喊叫,说着忽然冲到顾默成跟前张嘴就要咬,谁知道冲了一半,地上昏倒的探花忽然醒了,一伸手就抱住了王侍郎的腿,你你喃喃的说道:“妈的,敢跟老子抢姑娘,找死!”
惨烈的画面顿时多了丝滑稽,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侍卫拿下了王侍郎,按照顾江留的要求压入大牢,容后决断。
殿宇里再度回归了安静,顾凌天这一次心头没底,也不敢再乱说什么了。
“太子,既然你早已发觉泄题一事,对于此番科考的考生,是否也已有所决断?”顾江留冷冷问。
顾默成低头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父皇,这些都是买过题目的考生姓名,儿臣已一一记录在册,只需要将这些人除名,再重新举行一次考试即可。”
“除名?”顾江留。
“父皇,朝廷虽重视人才,可更加应该重视人品。人品不正,虽满腹才学也心术不正。故而,这些买题之人,心存侥幸,不依律法,不守规矩,非但不能宽恕,反而应当严加教训!”
顾江留闻言点了点头,“如此,你便着手去办吧。”
一场泄题风波就此落幕,在参考秀才们的欢呼声中,二皇子亲笔告示贴了出来,不日将重新审核考生资格,重新开考!
而此时城门口的热闹顾凌天却没有心情去凑,他看着眼前的毒酒,眉头紧皱。
“殿下,不如就去见他一面吧,这厮不肯服毒,迟早要生变故。”
“你就不能强迫他吃?”顾凌天冷冷道。
“殿下,这可强迫不来,若是落下打斗痕迹,迟早又要落人话柄,若是再饭
食里下毒,明显就是杀人灭口。这……”
“行了行了,前面带路!”顾凌天心烦意乱的起身,穿了一身极大的黑色风袍跟着来人去了。
青衣瞅了瞅他们的方向,冷冷一笑回去跟衍之禀报。
衍之闻言淡淡一笑,“你若无事,便跟着去瞧瞧吧。我倒有些好奇,王侍郎临死前究竟会跟顾凌天说什么。”
大牢内哀声叹气,呼天抢地的比比皆是,铺地的稻草被踩得哗哗作响,铁链撞击着墙壁发出诡异的声音,声音在细而长的甬道内带着怒意和幽怨。
顾凌天眉头微皱,用丝绢凑近鼻端,这牢里充斥着各种难闻的气味,实在让他浑身不舒服。
“殿下,就在前头了。”那人带路走到一间牢前,这硕大的牢狱之中,也唯有这一间是寂静无声的。
顾凌天停了脚步,放下手问道:“王侍郎,你还有什么话要与本宫说?”
王侍郎缓缓抬头,看着顾凌天问道:“殿下,您早晨所说,大明湖边的事,是真的吗?”
顾凌天眉角一跳,看着王侍郎殷切的目光,淡淡道:“自然是真的。”
沉寂如死灰的王侍郎忽然扑到顾凌天跟前,伸出手抓住顾凌天的衣领,“那,那莺儿她真的有了我的孩子吗?”
“放肆!”一旁的人就要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