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的第一反应是撞开了周姮玟想要跑,却突然从旁窜出两个保镖模样的黑衣人,迅速地勒住了时安,并夺走了时安一直攥在手里的针。
时安软绵的身体愣是爆发出了所有的力气去挣扎,她的眼睛则死死地看着站在她前面的周姮玟,充血的眼眸在控诉着:
我不是你女儿吗!
我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吗!
为什么?
为什么啊!!!!
周姮玟根本不敢看时安,她将脸撇到一边,对面具客人道:“人已经交给你了,记得你答应我的东西!我我先走了。”
时安看着她妈转身就要走,发了狠地想要扑过去抓住周姮玟:“别走!你别走!妈……别走……别丢下我……”
保镖几乎抓不住她,最后生生地折了她的手,将她摁在了地上。
时安脸贴地,甚至感觉不到痛般,都要努力地抬眼看着周姮玟,她就这么看着她妈妈,到最后连头都没回地走了!
为什么……
她真的不明白……
“看着有些可怜呢。”
面具客人走到她的面前,用脚尖挑起时安的脸,唯一能看到一点的嘴角扬起:“我都有点舍不得就让你这么死了呢。”
时安的目光原已经变得迟钝了,听他说话后,一怔,随后慢慢地将目光移到了他脸上。
面具遮挡,她看不到他的脸,可是……她有个没对外人提过的能力,她能辨音,只要她听过的声音,就算用了变声器,她也能认得出来。
他第一次说话,她的注意力都在她被她妈背刺的事上还没意识到……
这是她未婚夫的声音!
一个,她以为很温柔的,为了帮她脱离封砚卿掌控,特意找上封家,说要跟她结婚联姻的人!
认出了声音,再看他的唇形和身形,越发确定就是他,就是苏正泽!
她撑着昂起身,胸口起伏,却又死死压抑着翻涌的情绪,今日遭遇了太多事,就像被泼了一盆又一盆滚烫的水,痛彻心扉,也痛到麻木。
她声音很轻很轻:“你想要我什么?心脏?肾?”
她说着就笑了,笑得轻蔑自嘲,眼神却淬了毒地盯着男人,往日的懦弱褪去,只剩死前的疯狂:“我看你也不像个老头,身体就不行了?”
话落,苏正泽的脚踩在她的脸上,将她重新摁压在地上,男人倒没有发火,只是把她当一只蝼蚁惩罚罢了,他甚至都不屑回答她的话,转而对保镖下令:“带上她,走。”
时安被保镖粗鲁地抓起来,心口阵阵抽痛着。
他戴着面具,用着变声器,以为她不认得他,可他是认得她的啊!
不过是隔着面具,就能让一个往日对她温柔体贴,为她加油打气,好像愿意拼尽一切保护她宛如哥哥的男人,变成一个肆意践踏她的恶魔!
是她眼瞎,看不明白这个世界,看不明白眼前这个人!
她不甘地做最后挣扎:“封家不会放过你的!”
“呵,封家?”男人蔑笑,“封砚卿自己都快死了,还顾得上你?”
话音刚落,就有一保镖急忙过来道:“封先生往这边来了。”
男人:“……”
他咬牙道:“走!”
时安却宛如抓到了救命稻草,用尽全力身子下沉不让他们轻易把她带走,并第一时间发出尖叫:“啊啊啊啊——大哥大哥——呜呜呜!”
白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她闻到了刺鼻的味道,毛巾里显然加了什么药水。
所有挣扎都慢慢地停歇了……
她像一袋沙包,被保镖抗了起来。
她用尽当前所有的力气,才让自己抬头来,看向来时的路。
那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的光亮,也带走所有的希望,只剩下绝望融于那片黑暗里。
她试着抬了抬手指,试图捕捉到点什么,最后无力地垂放了下去。
——
“老板,我们已经被封砚卿盯上了,很难彻底甩开他的。”
时安身体动不了,可她的意识还算清醒,她此时在一辆疾驰的车里,她听到保镖对苏正泽的汇报。
苏正泽沉默了两秒,似在抉择着什么,很快,时安就听到他果决地说:
“那就现在就把她的血都抽走。”
时安没忍住睁开了眼睛,对上了正好在看着她的苏正泽的视线。
苏正泽没有移开视线,他就这么看着时安,嘴上却是下令:“动作快点!”
车上的随行人员已经取出工具,时安感觉到针扎在身上的痛感,可她也没有移开视觉,倔强地与苏正泽对视着。
她张过嘴,可想问的话还未出口,就已被窗外的风吹散了。
倒是苏正泽先动了,他坐在她身旁,伸出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