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泽看到何红凤时,脸色明显沉了一下,可碍于坐轮椅的女人,又表现着友好的风度,为女人介绍了下何红凤。
何红凤笑得也假,特别是避开女人望向苏正泽时,那脸色也不太好看。
两人的神情就那么巧地被时安看在了眼里,她能不笑吗,多么精彩的画面,电影怕是都演不出这种“真情实感”,亏得她之前眼瞎,把这两人当成自己的好友跟救赎。
可瞎眼不是罪,不是他们欺诈她夺她性命的理由!
“躲在这里做什么。”
时安太专注于前面的“景色”,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颤,但经历的事多了,心里要稳得多,她定了定心,才转过身去:“哥哥。”
封砚卿越过她的头顶往外看去,自然也看到了苏正泽和何红凤:“不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明明他面色正经,可时安偏偏从中听出了嘲讽。
“这不害怕嘛。”时安很顺手地扒拉住封砚卿的胳膊,真的害怕一样往他身上靠:“你当时给我发信息,说何红凤要害我来着,然后我就‘睡着’了,醒的时候就被扔在了那烂尾楼里……哥哥,真是何红凤害我的吗?”
她目光忧忧地仰头望着封砚卿,似乎在等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封砚卿垂眸与她对望片刻,并不入她的套:“问问不就知道了。”
然后转身往一旁的大门走去。
时安缠在他身上,就被动地被他带着走。
“哥、哥哥,别去嘛,我不敢,我怕……”
她试着拽住他,也试着立在原地不动,却还是撼动不了他,还是被他带着走。
除非她自己松手,那她接下来也失去了“缠”他的机会。
就这么会功夫,她已经被封砚卿带了出来。
之后根本不用封砚卿走到苏正泽和何红凤跟前,这两人看到封砚卿后,就自己迎了上来。
时安再想说什么都没法说了,当下垂着头,让帽檐挡住眼睛,人更是抱紧封砚卿的手臂,大半个身子都躲在他身后。
“封先生。”
苏正泽过来前,让护士将那个坐轮椅的女人送回去了,他和何红凤来的。
此时,他神色有些绷紧,上来便问;“小安她还好吗,我这两天怎么联系不上她?”
这话听着,还略有责怪问责的意思,像是因为封砚卿,他才联系不上时安。
封砚卿淡淡地抬眼看他:“联系不上?”
藏在他身后的时安拽紧了封砚卿的衣服,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怕封砚卿会在下一秒将她拉出去说“人不是在这吗怎会联系不上”。
她也怀疑苏正泽其实是在试探她的情况,试探封砚卿知道多少,是否找到了她的尸体,是否知道是谁做的。
可封砚卿只有那似问非问的四个字:就直接略过了苏正泽,看向了落后苏正泽一步,想要接近封砚卿却又连话都不敢说的何红凤:“何小姐。”
被注意到的何红凤受宠若惊,忐忑地应下:“封先生,我……”
“既然苏先生问起了,那么作为兄长,我理该问一声,我妹妹时安呢?”
何红凤的脸瞬间煞白:“这封先生怎、怎么来问我呢,我怎么会知道……”
“前天,时安跟我说想跟你出去一趟。”封砚卿手一抬,就有保镖拿了平板调出一张照片给何红凤看,那照片就是那天时安避开保镖,上何红凤安排好的车的照片。
照片拍的角度很好,还能看到在车内等着的何红凤。
封砚卿:“这是当时保镖尽责拍下的照片。时安上了你这车,我便也联系不上。何小姐,你是不是该给我,哦,还有苏先生,一个交代。”
他说着,回眸瞥了苏正泽一眼,好似在说,找人?找她去啊。
将苏正泽接下来想要指控他是不是把时安掌控起来,不让她与外界联系,大家才联系不上她的话,给全堵回了喉咙里。
苏正泽跟着看向了何红凤,眼神也透着询问:“何小姐,时安真的跟你走了?”
他的关切不像作假。
何红凤脸色很不好看,她似心虚地垂着眸,也没看苏正泽,只小心地解释:“她、她说在家里待得闷了,我就是带她兜兜风,中途我要回剧组,她就回去了。对,她已经回去了!”
何红凤觉得自己站住了脚,敢抬头了,“对,她就是回去了,她……”
“有证据吗?”封砚卿淡淡地反问,将何红凤好不容易起来的一点气场又给灭了下去。
当然,这句话其实也可以反问他,但他紧接着便掌控了主场:“何小姐,你若不能给我个交代,便让警察来处理吧。我想,作为兄长,我应该有权告你拐带我妹妹。”
“封先生,她是谁?”
在何红凤被压制得连脑子都不会转,不知怎么给自己脱困时,苏正泽注意到了封砚卿身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