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自然而然的将温酒护到了身后,剑未出鞘,直接就打在了梗着脖子同温酒说话的吴征身上。
谁也没想到这少年一扬手就将南宁王府的大将拍飞出去,吴征当场吐了血,连退七八步才止住,就近的几个侍卫连忙伸手来扶,“吴大人!”
吴征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只见另一个皮肤黝黑少年忽然飞身而出。
叶大当家带着兄弟们干架那么多年,一直都是当主力的,哪能让小主上养的小白脸抢了风头,长腿旋风似得对着拦路的侍卫们一通飞踹,一圈下来,倒下去一大片。
侍卫们神色骇然,也不敢再贸然上前强行阻拦。
叶知秋回头一手就拽住了谢玹,冲温酒喊道:“走!”
温酒扶着江无暇,当下什么都不说了,拔腿就往门外冲,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谢珩握住。
少年牵着她,飞身跃过包围过来的侍卫们,被风吹得翩翩欲飞的红发带遮住了她的眉眼。
眼前什么也看不清,吴征暴跳如雷的喊:“拦住他!拦住他们!”
日头隐进云层里,只余下些许的光亮,侍卫们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刀剑相击之声交叠,耳边无比的嘈杂。
温酒却在此刻听见,无比
清晰的听见谢珩说:“别怕。”
她心跳如鼓。
却从未有这样一刻,觉得无所畏惧过。
而这满腔的勇气,仅仅是因为……牵着她的手,带她穿过这刀光剑影之间的人,是谢珩。
侍卫们拦不住人,守门的那几个,也被叶知秋一脚一个踹开了。
“站着别动。”
谢珩压了嗓音嘱咐温酒,而后拔剑出鞘,一招既出,剑气纵横,径直劈开了王府大门,连带着震飞了左右两排来拦路的侍卫。
满地皆是痛呼声,狼狈不堪丢刀弃剑之人到处倒是。
大门悠悠往两边倒去,红衣艳艳的少年站在台阶上,转身,朝温酒伸出一只如玉般的手掌,“阿酒。”
淡淡的一层光晕笼罩在谢珩身上,是飞扬桀骜,亦风华无双。
温酒紧紧的拽着江无暇,深吸了一口气,将左手放到少年掌心。
只一瞬间,便被他紧紧握住,整个人都拽了过去,裙袂飞扬间,连带着江无暇也拽走了,一转身眼的功夫就出了王府大门。
有青布马车朝此处飞驰而过,马车勒住缰绳,马车稍停。
“公子,快上马车!”青衣卫扮成的车夫迅速掀开车帘。
叶知秋也没多想,直接就把谢玹举起来,塞
进了马车里,刚才照此把温酒弄上去,手只伸到一半,面白如纸的江无暇就朝她倒了过来。
“姑娘……”叶知秋将她举起来,塞进马车,还不忘解释道:“我对你没有什么任何兴趣,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非礼你。”
江无暇失魂落魄同个活死人差不多,险些被叶知秋这话气的咽气,刚进了车厢就直挺挺就往后倒。
叶知秋连忙跃上马车,扶住她,继续往车厢里头塞。
温酒有些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别废话了!”
南宁王府的侍卫一茬接着一茬,现下彻底闹崩了,吴征也不再维持表面功夫,一声令下,侍卫们便如潮水一般涌出王府大门。
她扶着车厢上马车,脚还没蹬上车轮,叶知秋伸手来扶她,手还没碰到。
温酒整个人忽然悬空,被谢珩打横抱了起来。
温酒愣了一下。
少年薄唇轻勾着,一本正经的问她:“这都什么时候了,抱一下也无妨吧?”
温酒睁大了杏眸,拿她说的话堵她,谢珩还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她没说话,被谢珩抱进了车厢里。
叶知秋默默在一旁和青衣卫一起掀车帘,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种“我家
公子/我家小主上就是心上,都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谈情说爱”的震惊之色。
身后南宁王府的人成群成群的冲上来,两人齐齐拉住缰绳,“驾!”
骏马飞驰而去,车轮堪堪擦过那些人的刀锋,马蹄如飞尘满天。
温酒坐在车厢里,抬手掀开车帘,“吴大人,后会有期!”
吴征带着一大堆人站在王府大门前,怒吼:“牵马!快牵马!”
他乍一听见温酒这话,脸气的青了又紫,“姓温的!你简直不识好歹!”
马车已经消失在转角处,吴征吼的再响,也只有被风吹散的份。
而转角处,有几辆一模一样的青布马车同温酒等人乘坐的这辆错身而过,朝各个不同的方向飞驰而去。
温酒放下车帘,目光不由得落在谢珩身上。
她没说话。
只一个眼神而已,谢珩却已然明白她在想什么,“原定了今日送你们走,没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