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央跟沈朝金,沈朝书兄妹三人刚团聚不久,沈朝书便要参加会试了。
沈朝金放着自己的豪宅不住,愣是搬进了沈朝书的宅子。他住在沈朝书隔壁,每当沈朝书秉灯夜烛时,便暗搓搓地摸进书房,一口气吹灭了书房的灯。
小妹可是说了的,读书再重要,哪里有身体更重要?
小妹吩咐过了,一旦大哥读书读晚了,便将油灯吹了,逼着他早些入睡。
沈朝书哪里不知道沈朝金的小九九。每当沈朝金吹灭了油灯,沈朝书便乖乖上床睡觉。
沈朝金对此很是得意,以为大哥当真听自己的话。殊不知,沈朝书是不想让沈朝央担忧呢。
会试那天,沈朝央跟沈朝金再三叮嘱沈朝书,切莫紧张着急,顺心而为便是,即便落榜,也没关系的。
沈朝书倒是没有太大压力,淡定地入了考场。
果不其然,沈朝书成功拔得头名,入了殿试。
不出意外,沈朝书再次脱颖而出,成了状元郎。
沈朝书打马游街那日,盛京的姑娘们纷纷将手中香囊砸向马背上的沈朝书。
十七岁的状元郎,学识出众,又面如冠玉,还未娶亲,自是最能俘获姑娘们的欢心。
沈府的门槛都快被说媒的冰人踏破了,沈朝书无奈,只得闭门谢客。
于是冰人们又找上了宋斐然。宋丞相可是状元郎的恩施,师徒情谊深厚,肖似父子,找宋丞相准没错。
但宋府却也闭门谢客了。
别人不知,宋斐然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这沈朝书跟宋容雪两人踏青游湖都不知道多少回了。每回宋容雪女扮男装,装作是沈朝书的同窗与他出去游玩,两人只怕早已情定终身了。
沈朝书中了状元没几日,在宫中任职太医的沈朝扶终于有了理由出宫。
最近宫中贵妇快要产子,沈朝扶每日忙得不可可交,连休沐日都不得休息,日夜待命,生怕贵妃有个什么好歹。
没办法,贵妃正值圣宠,若是肚子里的孩子有了什么问题,只怕整个太医院都要陪葬。
沈朝央见到沈朝扶时,不由得震惊了。
他的三哥早已长高,身形挺拔如松,脸儿精致,一身白衣如翩翩公子,可他满脸憔悴,眼角青乌,一看便是日子不太好过。
沈朝央,沈朝书,沈朝金三人将沈朝书围住,问来问去。
沈朝扶故作轻松道:“没事,忙完这阵子便好了。等贵妃成功产子,我便能告一段假好好休息了。”
可,深宫每日勾心斗角,在宫里的哪个人不是每日战战兢兢,生怕明儿个便没了小命?
沈朝央见自家三哥强颜欢笑,不由得心疼得落了泪。
“三哥,要不咱辞官吧。这太医院,少了你一个,又不是不能运转。”
沈朝扶温柔地擦去沈朝央眼角的泪,温声道:“小妹,我已身在深宫,如何能轻易辞官?都说伴君如伴虎,在天子手下办事,更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他本想做个悬壶济世的名医,却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却被困在了深宫。
沈朝扶只得了半日空隙,没待多久,便又匆匆回了宫。
沈朝金没忍住抱怨:“三哥真可怜,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救那什么贵人!本以为是做个好事,没想到,却把自个儿后半辈子都给搭进去了!”
沈朝书却一把捂住沈朝金的嘴:“天子脚下,慎言!”
他们现在是在盛京,早已不在清琉村镇那小地方了。一言一行,都需谨慎谦恭,一不小心,也许便会捅了窟窿。盛京耳目众多,一句话,也许就会送了命。
沈朝金不是蠢笨之人,自然能想明白其中关窍。
他垮着脸,有些垂头丧气:“那三哥以后可怎么办啊?总不能一辈子待在深宫吧?”
沈朝书握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沈朝扶回宫没多久,三房一行人便慢悠悠抵达了盛京。
三房的马车停在城门口时,所有人都在等着迎接他们。
沈朝扶着白清莲是第一个下马车的,一见到沈朝央,白清莲便落了泪。
“阿央,娘的阿央,娘总算见到你了!”
白清莲此刻早已跟从前大不一样。她浑身上下穿的皆是名贵衣裳,头上戴的多是珍珠发饰,其中最好看的当属那粉色珍珠。
白清莲搂着沈朝央时,眼泪如珍珠般一滴滴砸在沈朝央脸上。
她一声声唤着沈朝央,恨不得将沈朝央揉进她身体里。
“阿央,以后别再离开娘了。”
沈朝央鼻子一酸,眼泪也滚滚落了下来。
一想到白清莲每天都要等她报了平安才入睡,日日夜夜担忧她在外吃不吃得饱,穿不穿得暖,有没有遇到危险,她便心中酸涩不已。
她哽咽着开口:“好,娘,我再也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