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使得本就对沈素言青睐有加的慕寒川更觉得她是世间不可多得之女子，如此的重情重义，竟教他心生敬佩。
“沈姑娘，令妹能得你这个好朋友，真是她的福气。”
慕寒川的话说到了慕晴烟的心坎儿上，她忙道：“哥哥说的是呢，第一次与素言姐姐相遇便得了她的帮助，这接二连三的相处下来，更觉得姐姐是这世间少得的金贵人儿，晴烟曾好几日开心的睡不着呢！”
“晴烟妹妹，慕公子，谬赞了。”
慕寒川本是同慕晴烟打声招呼便离开的，现下沈素言也在，他当真是有几分舍不得。
“哥哥，你既然过来了，便留下与我们好好的聊聊吧，今早上我就命厨房炖上了你最爱吃的金丝鱼，这整整一日了，想必炖的好好的，我现在就到厨房看一看，你先替我陪着素言姐姐。”
“这……”慕寒川有一丝犹豫，说到底还是担心沈素言是否希望他留下。
“哥哥，你何须推辞呢？”慕晴烟不管不顾道：“不管了，不管你此时有天大的事情，都需留下替我陪着素言姐姐，我去去就回。”说着，带着贴身婢女匆匆忙忙的出了门。
屋内只余沈素言与慕寒川二人，若说慕寒川是主，不应紧张才是，可因眼前的沈素言是他心仪之人，这双手的手心便不自觉的冒起了细汗。
沈素言透过半开的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知道时辰已经不早
了，遂同慕寒川欠了欠身子，柔声开口道：“慕公子，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
“恩？”慕寒川微怔，忙道：“姑娘要走？”说着，下意识的朝窗外看了一眼天色，果然已经暗下来了，收回眸光，忙道：“姑娘说的是，天色确实不早了，我这便送姑娘出府。”
“有劳。”
两人朝着府门口走着，慕寒川站在沈素言的左侧，又微微向前一些，目的是为她引路。两人走的极慢，慕寒川是因心里舍不得沈素言，而沈素言则是顾及青石板小道上的雨水未干，走的快了，恐会摔倒。
今日天阴，太阳落山亦未见晚霞，此时也不过傍晚，却已经需要婢子在前面掌灯。火红的灯笼照亮前面的路，亦映衬着两人的步伐，一前一后，节奏确实相同的，只是慕寒川的脚印要比沈素言的大一些，毕竟是男子。沈素言无意间伸手暗暗地比了比，约摸比她的大出半个手掌。
“沈姑娘，若下次再见，我定要送姑娘一盆海棠花的。”
沈素言微怔，睫毛微动，颇为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慕公子这话从何说起？”
慕寒川看着她笑了笑，后而敛着眉眼，长长的睫毛的影子映衬在眼睑上，像是一幅朦朦胧胧的画：“上次那盆海棠姑娘没要，我至今放不下，姑娘走后，便命人去山中寻找，颇为幸运的是，今日得了消息，野生的海棠又寻到一株。”
“当
真？”她一时间欣喜，竟失了平日的沉稳，后而觉得自己失言，忙敛了面上的神色，可心中仍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自是真的。”慕寒川见她这样高兴，自然也是欣喜万分的，亦觉得，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沈姑娘，想必这几日那海棠花便会到了府上，到时候寒川会给姑娘亲笔书信一封，届时将海棠花赠与姑娘。”
沈素言自己都不知道此时她眸底满含着柔意，更裹藏着万分的感激：“慕公子为了这海棠花定然是费了一番功夫的，慕公子的心意，素言心领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海棠花……素言却是万万不敢收的。”
慕寒川心底忽而一凉，心底有些难过，忙问道：“沈姑娘，这又是为何？”
眼看到了府门口，她稳稳的停下脚步，身前的两名婢女用灯笼将门口照的通亮，火红的颜色教她心底温暖了许多，亦是有万分的勇气同慕寒川好好的解释一番：“慕公子，令妹晴烟已经知晓了我的身世，恐怕还未来得及与你说，虽说今日晚了，可素言觉得不应当再瞒着慕公子，故而想同慕公子说清楚。”
“沈姑娘要同我说什么？”
沈素言不知道同慕寒川说出事实算不算一种残忍，因为她估摸不出他此时对她的心意已经到了何种程度，不过该说的，早早的需说出来，眼下不说，日后再说，怕是会添更多的乱
子：“慕公子，我唤作沈素言，上次与你和令妹说时，只说住在顾府，并未与公子和令妹说清楚。其实我已成婚，原是宫中宜妃的女儿，是个不得宠的公主，后来嫁给了城中的商贾顾家，现在是顾府的夫人。”
她话止于此，去看慕寒川的面色，见他面上有愕然之意，心底到底是不舒服的。可这话说都说了，自然一股脑儿的说完便是。
“我既已成婚，自然有许多避讳，能与令妹成为朋友，是我的福气，能认识慕公子，亦是幸运事。只是我想着，我们若是成了朋友，君子之交，互相往来倒也甚好，可见慕公子为了我喜爱之物如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