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的是。”
待回到顾府,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轿子缓缓落下,冬梅先走下来在轿子前站稳,而后将轿帘掀开,将手伸向沈素言,她便扶着冬梅的手从轿子内走出。
“夫人,天色已黑,您慢些走。”
“恩。”沈素言答应着,脚上的步子越发的稳。步步生莲的走到顾府大门口,一眼瞧见门口那两盏大灯笼比往日鲜亮,心中有疑,遂停在门口处,同冬梅道:“你去问一问守门的下人,大爷可是回来了。”
“是。”冬梅遵照沈素言的吩咐前去询问,一问得知顾宁安一个时辰前回到了府中,冬梅走到沈素言身边复命,道:“夫人,大爷一个时辰前回来的。”
“恩。”她面色沉着着点了点头,面色无波的朝院子里走去。
“夫人如何得知大爷回来了?”
“门外两盏大灯笼是新换的,大爷喜欢样式各异的灯笼,若非他回来了,没人下令换灯笼。且门口的那两盏灯笼样式别致,想来是他从外所得。”
“夫人当真聪颖。那夫人今晚便去见大爷么?”
“不,明日一早吧,他这么晚回来,想必已经累极,我现在去无疑是打搅,待他睡个安
稳觉,明日再去寻他也不迟。”
“是。”
夜已深,沈素言却还未睡,搬了凳子坐在窗前,撑着下巴看着树梢顶的月亮。今日的月亮圆圆亮亮,很是喜人,只是月亮是圆圆亮亮的,人未必是团团圆圆的。
近日发生了太多事情,这些事情搅扰着她,教她实在是烦恼。有关宜妃中毒一事,她相信只要能从顾宁安的口中问出话,就一定有线索。而……慕寒川……她终究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才好。
下午相府木芙蓉树前,她躲避了他,并没有直接回应,想必他心中是清明的。说来,她亦是责怪自己,若是当即拒绝了他,倒也没有这么多的烦恼了。
可……那个时候,她却没有此时的理智与狠心。
那日梦魇,沈素言劝她与顾宁安和离同慕寒川在一起,是否就预示到了会有下午之事。可梦魇终究是梦魇……她必须要考虑许多才能做下决定,甚至……没有决定。
她原是宫中医官,被人暗害而成为沈素言,暗害之人还未寻到,若是此时便想着与慕寒川之间的情爱之事,实在是不应当。况且,她还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喜欢慕寒川。在心意不明的情
况之下,她当真不敢有任何的逾越举措。
若是慕晴烟再来请帖,她便先避着吧。
又是一夜未睡,天色还早,冬梅未醒,她自顾的穿上衣服,秋天的晨起冷清,她便又披上了一件外套。思索咱三,决定去见顾宁安。
她是想着怕顾宁安再出门,虽说此时他也还未醒来,可若是早早地候着他的话,定然能够碰见。
她自然是极其不愿意见他的,只是眼下不见亦是不行了。
秋日的早晨远比她想的要冷冽的多,冷风吹在脸上,冷意久久不散,她将披风的帽子戴上,又将披风裹紧了自己,稳步朝着顾宁安的院子走去。一眼瞧见顾宁安院子的大门开着,她正准备往里走,却见顾宁安竟带着两名下人往外走。她心里莫名的“咯噔”一声,觉得很是不正常。
这个时候,许多人还在睡梦中,顾宁安怎的起这般早?
这般想着,本来同顾宁安碰面的打算打消了,她闪身躲在一面墙后,看着顾宁安从院子里走出,四下看了看,院子寂静无人,她立刻悄悄地跟在顾宁安的身后。
冬梅醒来端了洗漱用的水去到沈素言的房内,推开房门将铜盆放在凳子上,径
直朝里屋走去。掀了珠帘朝床榻上望了望,却不见沈素言,当即疑惑。想了想,当即转身跑到院子里,见星凤在院子里打扫,立刻上前,看着她道:“星凤,你可见夫人了?”
星凤也是刚起,天越发冷了,人越是犯懒,她睡眼惺忪的看着冬梅,揉了揉眼睛,道:“没啊!我醒了之后就在这儿打扫,未见夫人经过啊!夫人没在房内么?”
星凤这般一说,冬梅便有些担心,皱着眉头一脸忧心忡忡道:“可不是么?我方才打了洗漱用的水前去侍奉夫人起身,未曾想夫人并不在屋内,这一大早上的,夫人会去哪儿呢?”
“会不会是去寻芷姨娘串门子去了?”
“串门子?”冬梅道:“咱们夫人哪里找过芷姨娘串门子?夫人自是不喜欢芷姨娘的,按照夫人的脾气,不喜欢的人,便是不投机之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夫人铁定不会去寻芷姨娘的。”
“这顾府也就这么大,夫人不在房内,又没去寻芷姨娘,那会去哪儿呢?”
冬梅知道与星凤说再多也无用,当即道:“好了,你继续打扫吧,我去寻一寻。”
“是,冬梅姐姐。”
冬梅当即去了顾
宁安的院子,寻了顾宁安身边侍奉的下人问了问,却得知顾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