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雅.白华-其一》诗经
白华菅兮,白茅束兮。
之子之远,俾我独兮。
英英白云,露彼菅茅。
天步艰难,之子不犹。
丫鬟给众人逐一斟酒,当临到修染眼前时,他却用手挡住了酒杯,说道:“我,喝茶!”
“喝一点儿吧,舅舅两年多没见你面了,今儿高兴……”揭傒斯微笑着说,“再说,我们大元的僧人,也没有那么多的禁戒……”
看到揭傒斯那热切盼望的眼神,修染无奈地移开了手。
修染自幼话少,自从做了和尚,更是少言寡语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罕见的开口问了句:“怎么不见薛姨娘?”
于湉说:“她呀,和你一样,入了佛门,不过呀,人家是在家里修行。”
于湉的言外之意是提点修染:若是真的信仰什么佛教,也没必要非到佛寺去,做个在家居士也是一样!
见修染没有应诺,揭傒斯便端起酒杯说道:“修染能进家来探望我等,说明他并没割舍与家人的这份感情,来,让我们共同举杯,为这段割不断的亲情干一杯!”
大家纷纷举杯,目光却都聚集在修染身上。
赵修染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好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
揭傒斯高兴地说:“来,吃菜,吃菜。”他又吩咐丫鬟,把那些素菜往修染的跟前换一换。
丫鬟立即动手照办。清婉却抢先扯下来丫鬟正欲端走的“熏鸡”的一条腿儿,咬了一口,道:“释然和尚,这次回家探望后,就彻底释然了吧!”
修染没回话,伸手夹了一筷子素菜,放进嘴里,面无表情地咀嚼了起来。看样子,他也是真的饿了。
清婉继续挖苦说:“释然和尚,也食人间烟火?”
本来好好的气氛,被清婉的一番讥言给搅和了。
于湉责怪道:“你说你这孩子,怎就不能好好说话!这么一大家子人,岂能说放下,就放下?修染从小有心,若无牵挂,他又怎会记得艾艾的生日?还送她如此贵重的礼物?”
杏儿插嘴说:“关键是艾艾的生日好记!我的生日,表哥怎么就不记得?”
于湉掉头就骂了一句,“热饭也堵不上你的嘴!!”
杏儿朝王冕吐了一下舌头。
清婉却说:“他哪是牵挂孩子,他是怕孩子克他!”
于湉道:“一个捡来的孩子,修染也算是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她凭什么来克我们?”
清婉说:“给了她第一次生命的亲生父母都不放过,何况是第二次生命的养父母!”
于湉怒斥道:“我哥这都生了些什么闺女?嘴巴鼓…巴巴的…怎就没一个扁扁的?!”
揭傒斯捂着嘴笑,“你怪她爹干嘛?应该怪她爷爷才是!”
于湉又蔑瞪了揭傒斯一眼。
揭傒斯说:“说是端午生人,伤及自己的父母姊妹,其实,这都是无稽之谈。历史上,好多名人都是端午生人,也没见到谁克死过自己的父母。”
“怎没有?”于湉道,“宋徽宗赵佶不就是五月五日生人的么,就算是他把自己的生日改成了十月初十,不是也在三岁时,克死了自己的父亲神宗皇帝,以及他的生母陈皇后;哥哥哲宗皇刚刚弱冠,也是命丧黄泉;他自己就更不消说了,与自己的儿子钦宗赵桓,双双被金人掳去,做了‘靖康之耻亡国种’……”
揭傒斯被将了一军,知道她是在报刚才的“一箭之仇”,便道:“咱不是说艾艾么,她一个女娃子,命运岂可跟男人相比?”
“女人,端午生日的也有啊,”于湉又说,“辽代的皇后萧观音,她不是也‘女中才子自缢身’了么?”
“你净用些皇室的人作比较,皇家的命运本就不长……”揭傒斯辩解道,“千古名将王镇恶,南征北伐威名传。你怎么不说说他?人家的父母长寿,家庭和睦……”
“人家不是改名了么,要是他不改成‘王镇恶’,镇住那些妖魔鬼怪,岂能有这么好的命运?!”于湉又拉长了声调说,“不像有些人,那叫改的啥名字----拘禁又劈开,延展又高大。”
于湉这是讽刺揭傒斯名字的寓意:名,傒斯;字,曼硕。
杏儿又抢话说:“要不,我们也给艾艾改个名吧!”
英英问:“叫什么?”
杏儿道:“赵镇恶呀!”
于湉骂了一句,“一个女孩,叫什么镇恶。以后,还嫁的出去么!”
“怎嫁不出去?多霸气,一准能镇住婆婆家的一切牛鬼蛇神!”英英道,“她要是不叫,我可要叫了。”
蕙兰问:“你叫于镇恶?”
“对呀!”英英说,“我原先的名字多不好听,英英燕燕的……”
英英这名字,当初可是于湉给起的。没想到,侄女并不满意,便道:“你没文化,就说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