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恩跟在祁宿后面,忍不住汗了汗,还说什么不让他再禀报砚心的消息,这怎么收拾个行李还要亲自去,确定是真的放下了吗?
虽然心里在吐槽,于恩还是低着头随祁宿朝着小厨房的方向走。
其实,砚心也并没有多少行李,不过是从召陵来的时候带了几件平素常穿的衣服和一个医药包,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东西。
祁宿站在床前,将那小小的包袱拎了又拎,最终还是将包袱仍在了床上,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再去见她,又该说什么?
“殿下。”
见男人迟迟站在床边发呆,不出一言,于恩在背后试探着喊了他一声。
“派人将东西送进宫里吧。”祁宿深吸了一口气,负手转身,衣袂轻摇,缓缓离去。
嗯?于恩怔了怔,看着祁宿的背影,不亲自去了?
微抿了一下唇,于恩垂眸望了一眼放在床上的包袱,低低地一叹。
时间过得很快,不过是转眼的功夫,就到了砚心和祁君卿婚礼的前一天。
这些天以来,砚心日日在椒房殿里养着,身边有医女宫女照顾着,身上的伤基本上也都好的差不多了,而且祁君卿几乎是每一天都会来看她。
在椒房殿闷得发慌,她也会出去走走,不过害怕惹什么事端,她也并不走太远。
好在,有祁君卿这个护身符照着,她的这段时日过得也还算是很安稳,毕竟是在同一个皇宫里,而且椒房殿的位置还是很重要很独特的,距离金銮殿也特别的近,站在椒房殿前的台阶上,砚心就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前去金銮殿上朝的大臣们。
当然,她也曾经多次看到过祁宿。
自从天牢的那夜之后,祁宿就再也没有找过她,就连她落在太子府的衣物,都是于恩送过来的,于恩支支吾吾地
,什么也没说。
还有两次是下午,她在宫女的陪同下在宫道上迎面碰上祁宿,她当时本能的反应是想躲的,可是又无处可躲,他们擦肩而过,他脸色冷冷的,脸上一丁点儿的表情都没有,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她,倒是她自己内心的慌乱,让她自己觉得可笑。
或许,自从那夜之后,他就真的把她放下了吧。
“这样,也挺好的。”砚心坐在床沿上,垂眸望着双手捧着的花嫁,喃喃低语。
“王妃娘娘说什么?”
耳边传来小丫鬟如霜的声音,砚心才愣愣地回过神来,惊觉自己竟然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
“没,没说什么。”砚心有点慌乱的掩饰。
“王妃娘娘,您……您哭了?”借着红烛映的光芒,如霜依稀看到砚心的脸上闪闪发亮,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是不是奴婢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
“我哪有哭啊。”砚心抬袖,擦了擦自己的脸,轻蹭之下,望了一眼自己的手背,竟然真的有水痕,她哭了吗?为了祁宿?亦或是为了她自己呢?
“王妃娘娘,奴婢们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您一定要说出来,别自己受了委屈。”如霜看着砚心,“扑通”一声跪在砚心面前的地上。
虽然砚心在整个乾国皇宫名声不好,但是她被调来椒房殿的这几日,砚心对她们这些宫女是着实不错的,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
当然,如霜还担心另外一点,万一这位王妃娘娘有了什么委屈,向摄政王随口那么一说,那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可就要集体倒霉了。
从这些日子的相处以来,整个椒房殿的人都看的出来,摄政王对新王妃,那是真的上心。
如霜这么一跪,屋子里正忙着收拾其他东西的宫女也都纷纷停了
下来,“扑通扑通”全都跪到地上,朝着砚心的方向,“请王妃娘娘莫要委屈了自己。”
“你们这是做什么?”
砚心皱着眉头,有点无语,也有些心疼,她不过是坐着发发呆,想想自己的事情,也能让这满屋子的人都跪下来,这就是为奴为婢的悲哀,或许你不曾做错什么,但却很可能因为主子一时的心情而付出代价。
“王妃娘娘……”
“我真的没有什么不满意,你们都快起来,而且,暂时也先不要叫我王妃娘娘。”砚心微拢着眉,将如霜的话打断。
“你明日就将成为本王的王妃,为何不让她们叫?”
砚心的话音刚落,一道醇郁如酒,低沉磁性的男人声音就响了起来。
砚心一怔,抬眸,就看到祁君卿步履阔绰的走了进来。
“参见王爷。”众宫女齐声喊。
“你怎么过来了?”砚心有些惊讶,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按道理说这个男人应该会很忙才对,怎么还有时间进宫来。
“你们都下去吧。”祁君卿并未先回答砚心,眸光轻动,他的视线略略盘旋了一圈,淡声吩咐了一句。
“是!”
众宫女起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