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椒房殿内便只剩下砚心和祁君卿二人。
祁君卿拾步上前,在砚心面前站定,眸光深深浅浅地凝落在砚心的脸上,薄唇轻启:“做什么拿这种眼光看着本王,本王还能吃了你?”
砚心眉目轻动,转头撇了视线,“王爷今日不是应该很忙吗?怎么还有时间过来。”
“皇兄英明神武,祁宿才智过人,这江山朝政,有他们父子二人打理,摄政王这三个字,本王如今便只剩下最后一字了,还有什么可忙的。”祁君卿随随说着,见砚心撇开视线不看他,也丝毫不以为意。
祁君卿这么一说,砚心就有
些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了。
祁君卿是个聪明,她刚刚说的话,他肯定懂得是什么意思,怎么到他那里,他就故意拐个弯儿,将她的话避开呢?
难不成明日的婚礼还有什么变故?
“王爷有话不妨直说,明日……”
砚心的话刚说到了一半,祁君卿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拾步朝着床榻边走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砚心脚下的步子一滞,脸色大变。
背对着砚心,祁君卿黑眸微闪,马上明白了砚心想到什么,不知为何,他这一瞬间玩心忽起,唇角勾了一抹坏坏地笑,不过瞬间就敛去。
他回眸,一本正经地看着砚心:“明日是本王与爱妃的大婚,本王琢磨着本王的婚礼,皇兄一定是大草大办,明天摄政王府肯定会到很多的客人,本王如今都三十好几了,虽不算太老,但也不算年轻,早就没了年轻人的好精力。”
“明日劳累一天,到晚上哪里还有精神陪着王妃共度良宵?如此一来,岂不委屈了王妃?”
“不,不委屈,”砚心睁大眼睛看着他,明明说出来的话带着几许坏意,可他竟然还能做到面无表情,就好像是在谈论什么公事一样,“王爷明日若是累,妾身必定会早点伺候王爷休息,没有什么可委屈的。”
“哦?”祁君卿忽地俊眉一挑,好像抓到了什么重点,蓦地长臂一展,扣住了砚心的腰,往自己面前一松。
砚心措手不及,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撞到祁君卿的怀里。
“你打算怎么伺候本王?”祁君卿低头,清冷寡淡的眸子凝视着一脸惶恐的砚心,魅惑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额头上。
啊?
砚心眼帘打颤,心跳怦怦,没有想到祁君卿会忽然来这招,她刚刚说了什么?是不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
嗯?”许是见砚心良久不答,祁君卿眸光稍软,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疑。
“我……”砚心小脸僵硬,长睫颤抖个不停,小手想去推祁君卿,却又摸不透祁君卿的脾气,怕惹到了他,反而会毁了自己的计划,“王爷,我们这样好像不太好。”
“如何不好?”祁君卿眸光轻闪,“你是本王将要明媒正娶的王妃,摄政王府未来的女主人,一个情,一个愿,有什么不好?”
“难道你不愿意?”祁君卿拖长了声调。
砚心落在他的胸口,想要推他的手僵住,她如何能不愿意?这件事本就是她求着祁君卿的,也是她和祁君卿的交换,她若此刻反悔,无异于前功尽弃。
长睫长乐长,她重重地闭上眼睛,声音苍哑而低弱,“我……愿意。”
短短地三个字,就好像耗尽了砚心所有的力气,这些日子以来,身上受的那些所有的伤加起来的疼痛,都比不过此刻的心痛。
她的身子,已经给了祁宿,她这辈子,也就没有什么遗憾的了,能让祁宿忘了她,不管她落得什么样的结局,也就无所谓了。
祁君卿望着她,眸光闪了闪,一只大手轻轻捧住她的脸颊,“那今晚本王就提前把洞房花烛夜补给王妃,如何?”
“好。”砚心的嘴巴张了几下,这一个字才生涩地从口中挤了出来。
“殿下,您去哪儿啊?殿下……”
砚心的这一个字刚刚从嘴里吐出来,就听到门口一个小太监大喊道。
殿下?
砚心和祁君卿双双一震,祁君卿当即松开了砚心,拾步走向大殿的门口。
砚心愣怔了一下,也赶忙拾步追了出去。
椒房殿的门口,祁君卿扶门而立,目光遥遥地望着某一处。
砚心冲过来,顺着他的视线,果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