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 你休要血口喷人!”碧桃跳起来,怒目而视道,“我们昭仪什么时候毒害过皇后娘娘?陛下怎么会下这样的旨?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太监抖着肩膀冷笑一声, 鄙夷地看着碧桃,“是不是陛下的旨意, 昭仪等会就知道了。左右你们等会也要和杂家走一趟。”
领头太监朝后挥了挥手, 跟随的人凶神恶煞地冲进来, 一股脑儿野蛮地翻箱倒柜搜索, 四处椅凳翻到,柜锁一个个拆开,床铺枕头都被掀翻在了地上。
舒颖宫里的人本来便劝拦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听了这话此时个个面面相觑,立时溃不成军。
“至于什么时候毒害?想昭仪娘娘神通广大, 有什么办不到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舒颖皱着眉厉声问, 就算非要彻查,秀眀宫里清清白白,她什么都没做过,也不能平白让人泼脏水, “本宫为何要毒害皇后?”
太监甩了甩谁手中的拂尘,刷了眼舒颖, “都说昭仪最近得了陛下青眼,但在这之前, 陛下心尖儿上的是谁, 杂家不用说了吧?上回昭仪娘娘的母亲来宫里走了一回, 没过多久,皇后娘娘就染上了时疫。偏偏全宫上下还都清楚,前阵子宋昭仪被禁足,正是因为皇后娘娘。”
他虽未点出来,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你和皇后早有嫌隙,只怕早就恨到骨子里了把?想让她死一万次了把?还怕没机会下手?
怕她还是个威胁,索性想一劳永逸,可惜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舒颖冷声道,“你这样诬赖本宫,有什么证据?”
太监毫不畏惧,别看她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昭仪,是宫里的主子,只怕过了今天,能呆在冷宫里饶她一命都算走运。
“杂家也不怕告诉昭仪,实话对昭仪说吧,今儿有人指认,皇后染上时疫,是因为有别有用心之人指使,将染上时疫之人的衣物故意放在皇后宫里,让她接触。这人用心险恶,居心叵测,也不想想,皇后娘娘有上天保佑,这牛鬼蛇神岂能近身?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事情败露出来,才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是不是阿?昭仪?”
说到最后几个字,太监咬得格外重,这一番话讲的有理有据,本来还唯唯诺诺的秀明宫人更加觉得惶恐,有些小宫女小太监不了解情况,偷偷抬眼看了看舒颖,怀疑起这是不是真的。
“至于这证据么……”那太监嗤笑一声,似乎这只是抬抬眉毛的事儿,“等会昭仪就看见了。”
正巧此时,有人高喊道,“在这儿!”
什么?!秀明宫里的人又惊又惧,真找到了感染时疫之人的衣物?
领头太监对着舒颖阴森森笑了笑,眼里的恶毒让人不寒而栗。
他大步朝发出声音的偏殿走去,众人跟在他身后。
只见像是个杂物间的角落里,一个木柜抽屉拉开在外,一柄断了的锈锁掉在地上,那柜子看上去有些年头,漆面坑坑洼洼还有虫蛀的地方,一般宫里早就弃之不用了。
小太监离它远远地站着,不敢靠近,对领头太监道,“就是这个,这柜子刚才被锁着,小的刚才撬开一看,才发现这里头好像就是上面要找的东西!”
顾忌着里面是传染源,大太监不敢贸然拆开,瞄了一眼,就像看到了□□似的猛地缩回来,“红布头包着的,没错了。”
他随手点了身边的人,“你们几个关上抽屉,抬着柜子跟着。”
被点到名的小太监脸色发苦,这是要命的差事,里面的东西比老虎狮子可怕得多,可是进了宫,自己就不算是个人了,不能不听从。
大太监回头冷眼瞧了瞧舒颖,冷言冷语道,“铁证如山,昭仪是自己过去,还是要杂家请过去阿?”
舒颖看着那箱柜,惶惑地睁大了眼睛,脸色白如雪,她明明没做过这事儿,为什么现在会搜出来有衣物?
秀明宫里的人都惊惧不已,难道昭仪真的谋害了皇后?这可是大罪阿!到时候会不会牵连到他们?只有舒颖身边几个亲近的人知道:主子一定是被人陷害了!这就是个圈套!
“昭仪若想留点脸面,就别让杂家动粗,走吧,上头的人还等着呢!”大太监歪着下巴讥讽道,而舒颖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都听不见,仿佛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被人扶着推着,衣服也来不及换,就这么失魂落魄地走出宫门。
大太监在一旁冷眼,这昭仪吓得脚都软了,要不是由人抬着,只怕要瘫在地上,到底是狐媚子眼皮子浅,得了宠就不知道自个儿几斤几两,偏要把手伸到皇后主子身上,也不看看自己算什么个玩意儿,能和咱们正宫皇后比?
这宫里只要有皇后一天,就没别的女人什么事儿,要是早点送你去西天,是你的福气,下辈子阿,别投胎做皇帝额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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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颖坐在辇轿上,酷暑天的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