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还在帐篷里就听到外面一声声欢呼,她一直忍着,等事儿都弄完,她出了帐篷,就发现军营士气高涨。
这是发生啥?
左右看了会儿,发现压根找不到人问,想想,还是朝着徐怀安的帐篷走去。
一路看到不少士兵忙前忙后,她跟过去,瞅见外面那一幕,她一阵犯恶心,扭头对着地面一阵吐。
军营外头一圈竟全是人头,用木棍子插在地上,一个个血渍呼啦。
“都快点!”前头的一个将领对着普通士兵呼喊,那士兵赶忙快跑几步,将自己怀里的木棍子放到地上,捡起地上的头穿起来就往地上插。
那血腥的味儿刺激得杨柳快把胆汁给吐出来了,她捂着自己的肚子,狼狈地往军营走去。
怪她怪她,明知这是军营,还会好奇……
快速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撩开帘子,就瞅见符南亭背对着门外脱外衣,那砖红色的外衣上头还沾了不少树叶和枯枝,显然是钻过林子的。
那浓重的血腥味儿让杨柳又是一阵犯呕,她捂着鼻子赶忙退出来,大口大口呼吸。
这味道太重了,她有些受不住。
杨柳拿手在鼻尖扇了好几下,觉得自己将那股子恶
心劲儿给压下去了,这才转身朝着徐怀安的帐篷走去。
要不是她经过之前流浪的残忍,今儿她怕是吓得站不起身了。
她还没走几步,就瞅见迎面过来的卫风迟。
“哎嫂子这是去哪儿呢?”卫风迟抱着小坛子酒走到杨柳跟前,笑呵呵问道。
杨柳:“我想去转悠转悠呢。”
“这外面且忙着呢,嫂子还是跟我一块儿回你帐篷为南亭哥庆祝吧!”
想到刚刚见到的,杨柳反应过来,大拇指往后指,问道:“那些人是符南亭杀的?”
一说到这事儿卫风迟就兴致高涨,凑近了杨柳,对她道:“知道今儿南亭哥一个人杀了多少人不?”
“一百个?”杨柳随口猜道。
卫风迟笑意僵在脸上,好半晌才又恢复过来,伸出右手比了个四:“五十八个!”
五十八!
这是个绞肉机啊?!
杨柳吃惊的神情激发了卫风迟的热情,他高兴道:“还是南亭哥厉害,一个人就杀了半个队的人!我们这群人热情高涨,一块儿把那百来号人全灭了!”
想到这些日子被冉噶人压着打的屈辱,卫风迟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爽快!今儿可真是太爽快了!
杨柳咽了口水,摸了下自己的脖子。
这可是个阎罗啊,一个不高兴手起刀落就把她给宰了,她咋就惹他了?
“先进去吧嫂子,这可是我带了四个多月的酒,今儿我们就好好喝一回!”卫风迟眸光闪闪。
杨柳扯了个颇为尴尬的笑,对他道:“我不会喝酒,还是你们自个儿喝吧。”
“没事,今儿高兴,你就当陪陪南亭哥呀,走吧!”卫风迟一句句劝说着杨柳。
见着实推脱不掉,杨柳只得跟着他一块儿回到那个帐篷。
一打开门帘,里面那骨子血腥味就往鼻尖冲,杨柳下意识去捂鼻子,想到这在军营不太合适,当下忍了。
屋子里的符南亭已经穿上一身新的红色里衣,那换下来的里衣堆在角落里,正散发一股股血腥味。
卫风迟一进来就如同撒欢的柯基,小步子跑到杨柳身边,将酒放在桌子上,整个人肆意坐在符南亭的身边,高兴地对符南亭道:“南亭哥今儿辛苦了,这可是我给南亭哥的酒,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符南亭拧了眉头,瞅向卫风迟:“哪来的酒?”
“我一路从屋里带出来的,一直舍不得喝,今儿可算找着机会了!”卫
风迟高兴地四处看看,发现没什么能装酒的,又从桌子前爬起来,越过杨柳跑到外头,喊了外面守着的一个兵去拿碗。
等招呼完这一头,卫风迟扭头就笑呵呵对杨柳道:“嫂子站着做什么?先去坐吧,一会儿就能喝酒了。”
杨柳尬笑两声,瞅了眼不远处的符南亭,做了极大的心理建设才一小步一小步地往那边挪过去。
找了个离符南亭远些的位子坐下,瞅见符南亭目光落在那酒坛子上她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没留意到她……
两人互相避免对上视线,直到卫风迟拿着三个碗回来,一一放在三人面前,端起那坛子酒就往各自碗里倒。
杨柳耸动了鼻子,闻了良久,这酒都没特别重的香味,她颇为怀疑地看向卫风迟。
“这是今年的新酒?”她试探的问道。
卫风迟连连摇头:“这可是十九年的女儿红,我花高价从别人手里买来的!”
他卫风迟是什么人,能让他这么宝贝的又怎会是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