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婕妤点点头,倒是生出几分悦色,“难怪十四念念不忘,总归是有些不一样的。若是我待你与十四待你一样,郡主非杀你不可。”
“郡主早已有了杀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杜青窈略显无奈,“奴才大概是福薄,所以不招人喜欢,见着奴才的人,不是想杀奴才就是要宰了奴才。”
“那不是福薄,那是缘分。”傅婕妤淡淡然笑着,“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些是情缘,有些是孽缘。福气这东西,在心里!你若觉得福薄那便是福薄,你若觉得福泽深厚,那便是福泽深厚。”
杜青窈笑了笑,“娘娘福泽深厚。”
“是个乖巧懂事的。”傅婕妤轻叹,“人世间的事不会事事如意,你用心去看!有时候眼睛会骗人,但是感觉不会!人,都有最直观的感觉。”
杜青窈苦笑,“是!娘娘所言极是。”
“我知道你在敷衍。”傅婕妤拍着她的手背,“管好自己的心,别太累。”
别太累?
杜青窈不解。
“他会疼你,会保护你,但他也是个人,偶尔的时候给他一点甜头,别让他空了心的等。”傅婕妤满目怜惜与疼爱,“他需要你的陪伴,还有完全的信任。”
顿了顿,傅
婕妤又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疼,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定数的。若不珍惜,都会受到惩罚,来日悔之晚矣!别做后悔的事情。”
杜青窈站在原地,目送傅婕妤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里隐约有些怪异。
傅婕妤好似知道些东西,而这些东西是她记忆里不曾出现过的,但傅婕妤和萧明镜却好像……
讪讪的坐在回廊里,杜青窈有些失神。
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因为忘忧吗?
可她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似乎也没怎么断片啊!
到底怎么回事?
抬起眼,杜青窈若有所思的望着花厅的门。
萧明镜和沈元尔,会说什么呢?
萧明镜自然是无话可说,但沈元尔却未必。
“镜哥哥。”沈元尔觉得自己都快练就金刚不坏之身了,无论萧明镜怎么拒绝,她都会坚持不懈的跟着他,永远永远都不会放弃。
嫁入夜王府,是她最大的动力。
“说实话吧!”萧明镜道,“不用绕弯子。”
沈元尔鼓起勇气,“我一定要嫁给你。”
“不是嫁,因为本王不会娶你,只会纳你!”萧明镜望着她,唇角依旧带着笑,“郡主要进夜王府,就
得先摆正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处于何种位置。”
沈元尔紧咬下唇,“我知道。”
“知道自然是最好的,但也要记住才行!”萧明镜起身,“拿你侧妃的位置,换李辛夜一条命,对郡主来说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儿,并不难办!”
沈元尔忽然红了眼眶,“那你可知道,我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用了多大的代价?”
“本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萧明镜望着她,“郡主,有些东西不是你努力了就该有回报的。明知无望却还是紧追不舍,不是痴心,是蠢!”
“镜哥哥以前从不会说这些绝情的话,是因为李辛夜那个贱人!”沈元尔咬牙切齿,“她改变了一切,改变了你!”
“本王从未变过,只是你不曾发觉罢了!”萧明镜捏着手中的折扇,眉眼间凝着淡淡然的神色,“言尽于此,郡主莫要挑战本王的底线。”
底线?
“你的底线,是李辛夜?”沈元尔音色哽咽,“你可知道她是假冒的宫女!”
“假冒又如何?只要本王认准她是李辛夜,她就是李辛夜。”萧明镜面不改色。
沈元尔险些哭出声来,一鞭子甩在桌案上,“可是她……”
“祸从口出。”
萧明镜温柔浅笑,“难道侯爷不曾告诫过郡主,要谨言慎行?假冒宫女,知情不报,同样都是欺君之罪。郡主,慎言!”
语罢,萧明镜迈步出门。
沈元尔有气无处撒,奈何萧明镜句句戳在她的软肋上。
她爹的确已经告诫过她,有关于真假李辛夜的事儿,断然不可再提及,因为死无对证,若是被人知道反而有造谣生事之嫌。
更有甚者,会被皇帝误以为他们想陷害夜王。
但凡涉及夜王府,断然不可大意!
“在想什么?”顶上忽然传来萧明镜的声音。
杜青窈心下一怔,她竟然失神了?连萧明镜出来,都未能察觉。
“没、没想什么。”杜青窈起身,因着沈元尔就在一旁跟着,她自然不可失了礼数,毕恭毕敬的冲着萧明镜行礼,“殿下恕罪。”
“无妨。”萧明镜打量着她,未发觉她有何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走吧,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