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大战战兢兢的。
说实话,这活儿他不想接的。
伪造玉玺这种事搁哪里都是杀头抄家的重罪,
他活得好好的,他还不想死。
可无奈他儿子病了,家里急需要钱,二皇子又承诺过他,会保他一世平安。
还说事成之后会送他钱财,会让太医给他儿子诊病。
冲着这两点,樊大咬牙接下了。
可是真玉玺他也没有见过,仅凭着朱白湘画的几幅图就要他伪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这着实有些为难。
好不容易才造了个和图纸有九成相似的玉玺出来,赶紧就拿过来交差了。
玉玺呈到眼前,二皇子三个人不由自主伸长了脖子凑近了看。
朱白湘朝着二皇子引了引手:“王爷请,您看看哪里有不对的?好让老樊赶紧改。”
樊大抬了抬眼皮迅速又低下头去。
心里腹诽:“赶紧改赶紧改,哪里有那么好改的?”
二皇子看了朱白湘一眼,内心有些隐隐的抗拒。
这主意虽然是他们三个共同出的,但似乎谁都不愿意担这个伪造玉玺的罪名。
他想把这个球踢给朱白湘。
想想人家赵匡胤当初登上皇位,也是手下人造好黄袍披在他身上,所谓黄袍加身,强行拥护他登基做皇帝的。
你说赵匡胤当初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呢?只不过这样说出来好听一点罢了!
怎么朱白湘和何其善连这一点自觉性都没有呢?
二皇子暗暗有些不高兴。
“朱总管,你在父王身边时间最久,接触玉玺最多,你多给看看。”
朱白湘扯着脸皮笑笑:“尊卑有别,还是王爷先看。”
何其善皱了皱眉,这才开了口:“别磨蹭了,王爷你就看吧。”
何其善开口,二皇子这才有些不情不愿的把那块玉玺拿了起来。
心里对何其善的不满愤恨又添了一层。
凭什么自己被他耍着玩?凭什么他说什么自己就得照做?!
到底谁是主子?!
心里这样想,面上却不敢显露,拿起玉玺仔细看了看,又盖了一点印泥印在白纸上看它的字迹。
仔细研究了一阵,带着些许火气对樊大说道:
“你刻的这几个字字体不够圆润,授命于天的天字上下宽度应该是一样的。
还有这个既寿永昌的永字,上面不是一个点,是一小横……”
他拉拉杂杂说了一大通,指出了四五个需要修改的地方。
最后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个玉玺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玉料。
虽然都是白玉,都是羊脂玉,但真玉玺玉质更温润更通透。”
朱白湘不以为然:“怕什么?上
了朝,谁还敢冲上来仔细检查不成?即使有人查,就说光线或者保存不当不就行了?”
图纸是他画的,樊大已经尽量还原了图纸了,朱白湘总觉得二皇子挑刺就是在打他的脸:
“反正老奴觉得,樊师傅已经做得够好了,没必要再改!”
二皇子因为秦贵嫔的事本来就讨厌朱白湘,平时也都在刻意遗忘那些事,才能保证自己不一剑杀了他。
这几天天天拿秦贵嫔和朱白湘的事去刺激皇帝,说实话也把他自己恶心得不行。
现在听到朱白湘说话,看到他肥肥白白的样子就觉得厌烦,忍不住驳了他一句。
“朱总管怎么说话呢?那些朝臣可都是人精,印章稍微有一点不同他们是能看得出来的!要做就做得尽量完美,让他们挑不出错来才对!
九成相似?九成相似那是不行的,要十成十的相似那才行!”
朱白湘气得呼吸都粗了,鼻翼也张开了:
“我说二皇子,咱们现在抢的是什么?咱们现在抢的是时间!时间!请您搞清楚!迟一天登基就多三分风险!”
“你早一天登基,早一天昭告天下晓喻九州,再诏令周围大部分军队,趁厉泽安千里迢迢赶回来立足未稳的时候一举将他击杀,这样皇位才能安稳,你到底明不明白?”
“现在不是计较玉
玺一点两点细节的时候!”。
二皇子很不服气:“朱总管,拿着玉玺上朝的人不是你,是我!那些朝臣会为难的人也是本王而不是你!”
“玉玺当然要做的完美一点,本王面对朝臣的时候才能有底气!”
何其善听他们俩唇枪舌剑吵了一阵,不耐烦的抬手制止。
自己对樊大道:“王爷说的那几点你可都记住了?记住了就拿下去修改吧。”
他冷冷的给樊大下了指令:“记住,只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明天早晨之前,本世子要见到一个完美的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