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和吉祥为了这件事儿晚饭都没有吃,就过来找花生。
等花生带她们去寝宫,天都黑了。
再遇上黄豆茶小小这么一耽搁,到厉泽安吩咐传旨的时间就已经很晚了。
宫里都快下匙了。
这猛然召集高官们进宫议事,一下子阖宫都惊动了。
没多久,太后就赶到了勤政殿。
勤政殿灯火辉煌亮如白昼,年轻的帝王满眼血丝却精神奕奕,哪里还有往日的半点颓唐?
他身上穿着崭新的龙袍,坐在黑色紫檀长案后奋笔疾书。
“皇儿,”太后叫了一声。
厉泽安抬起头,见是太后来了,也不起身,只指了指旁边座椅:“母后见谅,儿臣失礼了,母后请自便。”
说完又埋头苦写。
太后上前一步,只听厉泽安又道:
“母后不用劝我,儿臣是一定要去的。”
“再过几天就放春假,母后就当孩儿辛劳一年,给自己放个春假出去走走散散心。”
他不提找沈草。
绝口不提。
那种心情仿佛是捂着一瓶醇香的酒酿,生怕露个口风,那酒的气息就飘散了。
如此紧张在意。
太后叹口气,怜惜的看着儿子
。
她何尝不明白儿子的心情?也知道如果不放他去,他可能就完了。
“母后不是来阻止你的,只是想问新年大典你怎么安排的?祭祖仪式呢,谁主持?”
“不是还有父皇吗?”
厉泽安笑:“父皇身体如何儿臣还不清楚吗?他不过是装一装样子,骗您多关心他罢了,又不是完全老迈不堪。”
厉泽安无情的揭露太上皇:“父皇的身体,主持一个祭祖大典应该绰绰有余。”
他道:“就算儿臣还在京城,这个大典也该由父皇主持。”
“母后跟父皇说一声就是,他听您的。”
太后长长一叹。
遇到这样的父子俩,她也实在是服了。
“好吧!那你出去多加小心,天气寒冷,你小心身子。”
太后慢慢转身出去,想想又转了回来。
对厉泽安道:“如果真的找到了,告诉她,母后想她。”
厉泽安握笔的手顿了顿,低低的应了一声。
太后这才发现他的左手始终都放在龙袍上,在轻轻摸娑着上面的一团祥云。
轻柔的拿指尖一点点摸索,珍视无比。
太后也得到消息了,说那是沈皇后绣的。
鼻尖一热
,眼泪差点夺眶而出,赶紧岔开话题。
“还有一件事你得小心。”
“你舅舅们,还有岭南王开春年就要回来了。这件事你应该早就知道了。”
厉泽安点头:“多谢母后提醒,儿臣已经在做防范了。”
大周朝有资格威胁厉泽安帝位的,除了一个二皇子外,还有一个岭南王厉允祯。
厉允祯与嘉庆帝是堂兄弟,龙子龙孙同宗同源。
当年嘉庆帝的父亲为稳固帝位,把岭南一带划给了弟弟做封地,号岭南王。并勒令他无诏不能回京。
到嘉庆帝上位,为怕岭南王在地方做大,又派了厉泽安的舅舅们过去镇守岭南。
令双方起到一个制衡的作用。
如今,嘉庆帝禅位给了儿子,岭南王厉允祯便也上书。
说皇兄都禅位了,于情于理于国于法,他都不好意思再忝居王位,就要学嘉庆帝也把王位传给儿子。
所以开春就要带小王爷进京面圣。
一来叙一叙骨肉之情;
二来每一任王爷的任命都该由朝廷册封,岭南王也要走一走这个流程,让小王爷厉泽翰在京城受封。
太后的意思,不管岭南王回京是何种目的,有没有觊觎帝位的想
法,皇叔回京,厉泽安却不在京城,始终不太好。
所以她的意思是让厉泽安在外不要耽搁太长时间,早一点回宫。
“儿臣明白。”厉泽安应了。
厉泽安一夜没睡,快速将政务交代给了内阁几位重臣,坦言要秘密出宫一趟,让几位内阁多替他担着点儿。
沈阁老等一一应喏。
好在已经年底了,各地方的事务都进行得差不多了,朝廷也该放年假了,厉泽安要外出,内阁也无人反对。
厉泽安拿出他前所未有的效率将事务一一分派下去。
再陪父母过完了小年,就急匆匆带队出了京城,直奔南县而去。
同行的有靳芙蓉孙宇、花生、沈筝以外,还有三哥沈钟玉。
沈钟玉是做生意的,年底应该是他最忙的时候,所有店铺年底结账汇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