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价值千金,一辆马车的乌木自然价值连城。
南风看着宫启煜,小心地试探道:“昱表哥,你是不是不太想和离了?我是不是没有机会了?”
先是金丝楠木加护卫,现在又把镇宅之宝的乌木都拿出来了。这架势看起来可不像是要和离的样子。
南风有些忐忑,他和七皇嫂一起浪迹天涯的机会似乎越来越渺茫了。
宫启煜眸光一冷,尚未说话,旁边的陆子涛面无表情道:“属下认为王妃很想和离,王爷想用金钱诱惑王妃不和离。”
南风只觉得裹在自己头顶上空的冷气咻咻地转移到了陆子涛那边。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南风决定将祸水再东引一下。
他万分惊讶地看着陆子涛道:“子涛兄,你如何知道这样清楚?王妃跟你说的吗?”
陆子涛觉得空气之中有些冷,但他并不觉得这是宫启煜的怒气。从容道:“属下在青芜院居住期间时常听下人私下讨论如何能让王妃不再想和离。”
他还非常肯定地点了一下头:“王妃态度坚决,目前下人们劝谏的办法都没有成功。”
宫启煜直想一掌将那头拍碎,他声音冰冷:“陆先生为何还不
去仵作处受训?”
陆子涛仍是那一张棺材脸:“属下正要去,是南世子叫住了属下。南世子有可吩咐?”
“没有,没有!子涛兄快去找仵作练习剖尸术吧。”
陆子涛一走,南风就有点后悔了,因为他的头顶又凉了。
他只得硬着头皮承受着宫启煜的怒气,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问:“表哥,启林先生是你叫去的么?不愧是表哥,竟然能想到这样的方法记录文书犯罪全过程。让所有怀疑表嫂作弊的人都能闭嘴。”
他本来想拍拍马屁,没想到宫启煜凉凉地说了一句:“今日之前,本王不知有启林画作。”
也就是说,岑以薰早就想到幕僚会怀疑他从中帮她,所以自己早早准备了这一手。请启林先生躲在暗处画下全程。
启林是宫廷画师,性格孤僻耿直。景玉公主骂他故意丑化她,启林都直言她是长相如此。
他连公主都敢得罪,又如何不敢得罪不受宠的昱王妃。
所以幕僚们对启林的信任也不会怀疑昱王妃作弊。
南风好奇地问:“启林先生成亲后都没怎么出面了,七皇嫂是怎么请出他的?”
这点,宫启煜也很想知道。
就在这时,昱如
身边的小丫头急急跑来对守在门口的青玉道:“青玉大哥,麻烦通传一声,昱如小姐不好了。”
她都不用进门,里面就全听见了。
南风摇着扇子叹息:“表哥,七皇嫂说得对,你要不想娶昱如该让她早日死心才是。她这和做下去家里没宁日。”
“我回京后天天来你家,她就天天做。你不烦,我都烦了。”
宫启煜冷眼扫去:“你可以不来。”
南风一噎,行,是他的问题。
宫启煜的轮椅滑出书房,冰冷的眼眸从小丫头的脸上扫过,没有作声,直接去了昱如的院里。
赵国公府内,岑以薰见到了烧得通红的邀月。
她利索地扯了邀月的被子,掀开了她的衣衫,一股三七的药味扑面而来。
她看着邀月裹着纱布的腹部,眉宇紧蹙。
有人换了邀月的药。
岑以薰三两下剪断了邀月肚子上的绷带,动作飞快地刮下敷在伤口上的三七粉。
“三七是有止血的功能,小伤口清创后是可以用三七止血的。但它也有活血化瘀的功效,邀月这么大的创面只会加速伤口腐烂。”
岑以薰刮掉一层厚厚的药粉,果然缝合线周围的肉已经开始腐烂。
岑以薰
给了退烧针,开始局麻。注射麻醉的时候昏迷中的邀约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六公主心疼得直流泪:“轻点,轻点……”
岑以薰想骂人,现在心疼了,为什么之前不听医嘱。
她拿着手术刀要刮腐肉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爆喝:“住手!”
如果不是她在枪林弹雨中训练出过经验,她这一刀就该被吓偏了。
“六公主要是不想邀月死就拦住她。我要替邀月切去腐肉重新上药。”
岑以薰手没停,她动作非常快,下手也很利落,在场的每个人甚至都能听到刀割开皮肤的沙沙声,让人头皮发麻。
六公主性格怯弱,赵老太君一吼,她立刻被吓得灵魂出窍六神无主了。
岑以薰一吼,又令她回过神来。
她连忙将赵老太君拦住:“太君,昱王妃正帮邀月治伤。老太君请这边坐,媳妇给您上茶。”
老太君身后跟着大房二房的几个媳妇,不满意说:“六公主,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