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儿盯着岑以薰的眼睛看了会,见她似乎真不知道宫启煜的身份,心头的憋闷松了些。
说到底,她还是希望这世上只有一个女人知道宫启煜的秘密。
蓝玉儿有种占上风的快感,心情微悦,语气了轻松些:“没什么。今日真是抱歉,令昱王妃多有困扰。”
岑以薰耸耸肩,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困扰,举手之劳。”
她将今夜绿丫突然现,漱兰求医,蓝玉儿逼婚说的如此轻描淡写。要知道今夜之事落在京中任何一个妇人头上都得今夜难眠。
蓝玉儿也想起了大殿内岑以薰将这些事从容应对时的模样,心情顿如冰泼。
“愿昱王妃往后也能如今夜般顺遂。”
“会的!”
岑以薰看着蓝玉儿渐渐走向不远处等候的成王,这才撇了撇嘴转身上了马车。
她刚一上马车,差点被冻了个哆嗦。而宫启煜整个人仿佛都被雪冻住了,不管是头发上还是睫毛上都裹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冰雕雪凿的容颜。
阿呸,这个时候竟然还想这些!
“宫启煜,你怎么了?宫启煜?你能听到我的话吗?云轩?”
岑以薰一边叫他,一边从空间里搜索有什么东西能一下子
让人暖和起来。
答案是没有!
岑以薰掀开车帘看了看穿着单衣的车夫,咽回了让他把衣服脱下来的话,只让他赶紧驾车。然后认命地脱下自己的罩衣。
要知道脱完了,她也很冷的。
“不要脱,会冻着。”
宫启煜听到声音睁开眼,就看见岑以薰已经脱了罩衫,里面只穿了裹胸儒裙,那黄金掐丝的项链堪堪在那一片玉沟之中,冰肌雪色中一抹赤金色,那是怎样一番美景。
他的眼神那样直接,岑以薰是块冰都要被化了。
“看什么呢,色狼!”
岑以薰一巴掌压在他的脸上,奶凶奶凶地说,“闭上眼睛,我穿回去。”
她穿衣服的时候宫启煜当真没有说话,也没睁眼。她系好衣带,满意道:“好了,睁眼吧。”
宫启煜这才缓缓睁开眼,但他身上的薄霜还没散去。
“我冷!”
他眨了眨眼睛看她,覆着霜色的睫毛宛若羽扇般晶莹脆弱,像风雪中的小鸟,无辜极了。
岑以薰有些头疼:“那我脱衣服你也不要。”
“那样你会冷!”
“那你再咬咬牙,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家了。”
这话说出来岑以薰自己都觉得有点不是人。人家都冻成冰块了,要能熬一个小时
就真见鬼了。
果然不一会,宫启煜就开始哆嗦了,眉毛和头发上的霜色竟然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变厚。
岑以薰吓地声音都哆嗦了:“宫启煜,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突然这么冷啊。上车前不是还好么?你平时运功也这样吗?”
“平时不这样!”
宫启煜虚弱得嘴唇都白了,“昱如下的毒十分霸道,虽然你帮我换血后解了毒,但尚未完全恢复。方才使了暗器用了内力,本想运功疗伤。没想到气力压不住运气的内力,才会这样。”
他解释的很仔细,岑以薰也没听太懂。但总归是知道宫启煜是为了帮她出气打了景玉才变成这样的。
岑以薰有些过意不去,挨过去坐他旁边,小小声地提议:“那要不我抱抱你?”
宫启煜垂眸掩去眸中喜色,忧愁道:“阿薰还不曾答应我。”
“行了吧,之前还牵我手了呢。”
岑以薰也不矫情,张开双臂就抱住了他的腰,冻得她差点原地跳起:“你怎么这么冷?”
宫启煜有些难过地说:“我还是去外面吧。”
“嗳,这是什么话。”
岑以薰一把抱住他,咬紧哆嗦的牙关说道:“你打景玉的时候我其实看得开心的。这个时
候我要不管你不是过河拆桥了么。没事,我回去喝点姜汤,没事。”
宫启煜顿时弯了眸子,满心欢喜道:“阿薰你真好!”
岑以薰看着眼前这张颠倒众生的脸,心底生起一股豪迈来,美人在怀她就算冻感冒也值了!
反正抱一抱也不用负责任。
驾车的车夫脸上露出一抹鄙视的神情,王爷太不要脸了,雪域神功运行一周天以上就是会令人外物结出霜来。
半个时辰的路还是有些漫长的,岑以薰便扯开话来问:“你没毁容的事皇爷爷一早就知道?”
“嗯!若没有他,我也不能跟三哥共用身份。”
“其他人还有谁知道?”
“南风和前锋营十虎知道。”
岑以薰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皇爷爷知道?那先前说你